蘇甜荔總覺得,徐佳熙看向何靖東的眼神,也有點兒像是——在看熱鬧似的。
何靖東一愣,勃然大怒,「你!還有理了?你可有夫之婦,你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呆在一個屋子裡?!」
剛說完,何靖東就看到並排坐在一旁,正睜大了眼睛看熱鬧的蘇甜荔、以及津津有味吃瓜的程愈。
何靖東:……
這時,蔣曜開了口,「靖東,好久不見!」
「怎麼?你也病了?」
「哎呀靖東啊,一早聽說你在廣州風風光光的……」
「怎麼——」
其實蔣曜也一肚子,
他甚至還做好了對何靖東落井下石的準備。
但,當他看到何靖東這麼落魄的樣子時,
還是挺驚訝的。
何靖東被蔣曜看著自己時的震驚眼神,以及那欲言又止的神態給氣著了。
一來呢,近期他臥床養傷,精氣神就不怎麼好,遠比平時憔悴;
二來是他倉促間來到大西北,什麼也沒準備,為省錢買的禦寒衣物全都挑得最便宜……這會兒他身上穿著的棉衣,是翻新後給老頭兒穿的,布料皺巴巴的,還空蕩蕩的。
而何靖東為了保暖,只好又在腰間捆了根繩子,就更像本地的年老農民了。
三來,何靖東已經奔波了一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還一直顛沛流離……
他的精神狀態是真的很差。
這會兒蔣曜還露出一副嫌棄何靖東的樣子……
何靖東怒了。
他指著蔣曜說道:「姓蔣的!你少給我說那些有的沒的廢話!」
「這話我還想來問你呢!」
「你要不要臉?」
說著,何靖東又指向了徐佳熙,「還有你!你到底要不要臉?!你們!你們這對姦夫淫|婦!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臉!」
到最後,何靖東幾乎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吼罵了出來,居然也有點兒震憾的效果。
坐在一旁看熱的蘇甜荔:瞧,這一招其實就是改良版的潑婦罵街,意在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可惜這一層三間病房,只有蔣曜一個人住,
註定何靖東的算計要落空。
蔣曜冷冷地說道:「何靖東,無端辱罵人,是會付出代價的。」
何靖東亦冷笑,「你就沒想過,既然我敢這麼說,就是有證據的?」
蔣曜疑惑地問道:「證據?什麼證據???」
何靖東斜睨了程愈一眼。
他當然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
在他看來,徐佳熙和蔣曜之間就是有著不可說的秘密。
要不,徐佳熙為啥招呼都不打一聲的,就直接跑來大西北見蔣曜了?
但,徐佳熙和蔣曜肯定不知道,他何靖東一早就知道程愈的親生父親是蔣曜!
而他當時力主要讓程愈也來大西北時,甚至不惜花錢,
可他並沒有拿程愈的身世出來做文章。
所以,估計程愈也只會以為,何靖東非要他來大西北,是為了勸徐佳熙回廣州的。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先羞辱徐佳熙和蔣曜!
狠狠的、盡情地將這兩個人中龍鳳踩在他的腳底!
然後狠狠地羞辱程愈!
最後再把程愈是蔣曜和徐佳熙的親生兒子的說出來!
不僅如此,他還要告訴蔣曜和徐佳熙——這二十多年來,他何靖東一直都知道程愈的真實身世,他何靖東又是如何打壓程愈、程愈又是如何在他的打壓下,一直過著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日
子的!!!
於是,何靖東指著蔣曜的鼻子大罵了起來,「你還在這兒裝呢?」
「你踏馬以為你是誰?」
「我告訴你,當初在學校讀書那會兒我就看你不順眼了。」
「當年你就愛四處出風頭,不是拿這個獎就是拿那個獎的,你以為你多了不起?!我告訴你,不止你一個人是被特招進工大的,我也是!可你倒好……咱們都是憑裙帶關係進的工大,憑什麼所有的獎都你拿?你臉特別大?」
「就是到了現在,你還好意思說你是搞航天動力的呢!你羞不羞人?不過是仗著特權欺壓別人擺了!」
「我實話告訴你!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人!所以當年在學校評第三屆耀華杯創新獎的時候,是我舉報你抄襲!你才沒拿到那個一等獎的!」
「這證明了什麼?」
「這證明了……你根本就是沽名釣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