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嘻嘻哈哈地分吃著蘇甜荔帶來的糖果,都說太好吃了。
然後又圍著她問長問短,問東問西。
蘇甜荔安撫了一下大家,說她有急事要見蔣教授,回頭再聊。
大家會意。
於是,一個護士姐姐帶著蘇甜荔去了蔣曜的病房。
當蘇甜荔走到蔣曜病房門口的時候,愣住。
病房裡坐著三個人。
穿著病號服的蔣曜正半躺在床上,戴著眼鏡聚精會神地翻看著手裡的材料,還時不時用筆寫寫劃劃;
徐佳熙和程愈面對面坐在書桌一角,二人也都在俯案疾筆。
這場面——
竟然讓蘇甜荔覺得格外……和諧?
蔣曜是第一個意識到門口站著人的。
他抬頭一看,頓時睜大了眼睛,「……荔枝來了啊?」
此言一出,
背對著門口的程愈直接彈跳了起來,他一臉驚喜地看著蘇甜荔,下意識張開雙臂衝到門邊,「荔枝——」
然而卻在即將抱住蘇甜荔的時候,
又被他生生停下。
蘇甜荔被他熱情的舉動給弄得不好意思,不自在的清咳了兩聲,低下了頭。
而程愈雪白的肌膚也瞬間漲得通紅,連耳尖都透著粉。
他倆年紀相當、男俊女靚,
一個高瘦,
一個嬌小,
這樣面對面站著,一不說話,二沒動作,更加沒有眼神交流……
但不知為什麼,
就是有種久別重逢後的喜悅。
蔣曜摘下眼鏡,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對兒;
徐佳熙停下了筆記,也含笑看著他倆。
半晌,蘇甜荔先回過神來,她歪過頭,越過程愈的身體遮擋,和屋裡的長輩打招呼:
「蔣叔叔好!」
「徐阿姨好!」
蔣曜這才說道:「來來來,荔枝來了啊!辛苦辛苦!」
然後他吩咐程愈,「小程你把電話給我搬過來,我得讓護工去幫荔枝買份飯回來
吃。」
徐佳熙也說道:「荔枝來了,快屋裡坐!」
然後又吩咐程愈,「小愈,我放了塊新毛巾在那兒的,你拿去洗了,沾點兒溫水拿過來,讓荔枝擦把臉。」
程愈被兩位長輩指揮得團團轉。
但他是高興的。
他紅著臉拿著新毛巾跑了出去,很快又捧著溫熱的濕毛巾跑了回來。
蘇甜荔接過他遞來的熱毛巾,示意他看徐佳熙。
程愈看過去,才發現徐佳熙已經捧著個本子坐在一旁,開始看了起來。
——看來,這就是程惜的日記本了。
蔣曜輕聲說道:「小程,你寫你的卷子,我跟荔枝說說話。」
程愈點頭。
於是,蘇甜荔坐到了病床旁,
程愈也坐回到徐佳熙對面的書桌那兒,
連著蔣曜,大家一塊兒隔空看著徐佳熙。
徐佳熙眉頭緊皺。
蘇甜荔小小聲對蔣曜說道:「蔣叔叔,我跟何靖東他們坐同一班飛機來的。」
蔣曜奇道:「他們?」
蘇甜荔解釋,「對,何靖東不是摔傷了腰麼?所以他的女兒女婿陪著他一塊兒來的。」
蔣曜恍然大悟,又問,「那他們這會兒也到了?」
蘇甜荔又解釋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來之前跟陳大哥打了招呼,他那邊兒幫我安排的。」
「但好像何靖東他們一沒準備、二沒安排的……」
「既沒有穿厚衣裳,也沒人去接他們。」
蔣曜覺得不可思議,「什麼?這都十一月了,何靖東從廣東來大西北,他沒準備厚衣裳?」
「這不可能吧!他以前可是在東北讀了四年大學!他能不知道北邊兒到了十一月都會冷?」
想了想,又道:「他也不可能沒安排車子接送吧?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連這個都想不到?」
蘇甜荔冷笑,「他在怪何婉茜呢!怨何婉茜沒給安排好。」
蔣曜搖頭,「依我看,他是個慣會把功勞攬給自己,再把責任推給別人的人。」
程愈在一旁瘋狂點頭。
程曜批評他,「小程你好好寫題!」
蘇甜荔問蔣曜,「蔣叔叔,你讓他寫什麼題?」
她有些擔心,並且做好了為程愈解釋的準備,她想說「程愈剛剛才開始接觸文化知識的學習可能基礎還有些落弱」、「他還是很有天分的」或者「他很聰明接受能力很強」的……
沒想到蔣曜說,「我讓他試做一下我們東北工大往年的特招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