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
要不然她王愛琴不但會虧六百塊錢,
連著她兒子舟舟沒有逸仙大學可讀了!
王愛琴被嚇得腿軟,
所以她踉踉蹌蹌的,既恨程愈要在這個時候報案說二十二年前的換子一事,害得她在這個節骨眼上被請喝茶、所以自覺丟盡了顏面不敢去單位,才會鬧出那麼大的一個烏龍……
她更恨何婉茜亂說一通二十二年前換子一事……
現在還很擔心自己的六百塊錢打水漂……
等到王愛琴終於氣喘吁吁地跑到現場時,
她看到穿著護士服裝的蘇又子一動不動地匍匐在不遠處,
而蘇德鈞正坐地大哭,還大罵蘇又子搶了他親生女兒蘇甜荔的工作?!
王愛琴驚呆了,問道:「什麼?蘇又子搶了……蘇甜荔的工作?」
「對啊!這事兒還是我親手給她姐妹倆辦的嘞!」站在一旁的曹姨抓了把瓜子遞給王愛琴,「……吃瓜子嗎?」
王愛琴愣愣地看著曹姨,「你說什麼?你、你親手幫她倆辦的?你、你辦什麼了?」
曹姨這才看清楚,原來這人是王愛琴啊!
曹姨立刻翻了個白眼,遞出去的那把瓜子趕緊又收了回來,自己嗑得噴香,又道:「那我還能幫她倆辦啥?我幫田秀把她工作賣了呀!」
「田秀把她的工作賣了?」王愛琴簡直覺得莫名其妙,「那關蘇又子搶蘇甜荔的工作……什麼事?」
曹姨又白了王愛琴一眼,「那就要問你了啊!」
要不是你王愛琴非要人家小姑娘給五百塊錢的「約定俗成」……
人家小姑娘又怎麼可能被逼得沒辦法,最後還是田秀付出代價,賣掉了工作,才填上了蘇又子這個報應鬧出來的窟窿?
這時,蘇又子終於氣若遊絲地甦醒了。
她撐起身子,恨恨地看著蘇德鈞,罵道:「你、你敢打我?我、我要去派出所告你!」
蘇德鈞正在氣頭上,大罵,「你告!你告我去啊!你告我打你,我就告你搶了我荔枝的工作!我們魚死網破!」
蘇又子還沒來得及說話——
王愛琴聽到了蘇德鈞說的這句話,整個人愣住。
她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完了!或蘇又子真的搶了蘇甜荔的工作!!!
王愛琴哇一聲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現場一片混亂。
蘇又子再也不敢顯擺,捂著生疼的肚子,抓著自己的小包包,趕緊逃回了市人民醫院,又住進了女職工大通鋪。
大通鋪的環境並不好。
但,至少她已經有了一份堂堂正正又風光體面的工作。
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看不起她,罵她是廢物。
不過,蘇德鈞踹她的那一腳,大約是用足了力氣。
蘇又子只覺得腹痛給忍,整個人暈暈沉沉的。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只隱約感覺到有人站在她床前,問道:「這人是誰?」
「她叫蘇又子,是新來的護士……聽說啊,她沒有護士證!也沒有高中畢業證!」
「沒有護士證來當什麼護士?嘁,又是個只領錢不做事的關係戶。」
「噓,她可不是關係戶……她啊,是只替罪羊!」
「替罪羊?什麼意思?」
「國家不是發起一個醫護下鄉送溫暖,援建美好藏疆的活動嗎?」
「哦,你說這個啊……等等,所以這個蘇又子就是……」
「對對對!就是你說的那樣。」
「那蘇又子自己知道嗎?」
「這就是不是我們該管的事兒嘍!赴藏入疆也不是啥壞事兒!不就是去五年……回來以後級別也上去了,這不是挺好的嗎?」
「行吧,那就隨便她了……」
蘇又子心想:什麼赴藏入疆?為什麼她什麼也不知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她小腹處的疼痛似乎漫延到全身……雖然也沒痛到要死掉的地步,但就是渾身無力,好像還開始發燒了。
幾天後,渾渾噩噩的蘇又子,迷迷糊糊地被人帶到一個敲鑼打鼓的地方。
她艱難地轉動著眼珠子,看到空地上停著一輛公共汽車,車頭處扎著紅綢帶,顯得喜氣洋洋的。
十來個穿著護士白袍、醫生大褂的年輕人哭著站成一排,有一個領導模樣的人一一和他們握手,還給每一個人都戴上了一條扎著大紅光的紅綢帶。
綢帶上還寫著「白衣天使最美,赴藏入疆援建」的字樣。
很快,有人往蘇又子身上也戴了條相同的紅綢帶。
蘇又子呆愣愣的,腦子裡莫名出現在五年前的一幕:
那一天,是她的妹妹蘇來子當上下鄉知青、即將遠赴的現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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