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愈,「能。」
公安,「你的朋友張威說,你想報警,對嗎?」
程愈,「對。」
公安,「你因為什麼事情要報警?」
程愈,「……我媽,拋棄我。」
公安,「你媽是誰?在哪工作?」
程愈,「王……愛琴,市、市人民醫院。」
公安,「她是你的親生母親嗎?」
程愈停頓許久,說了一聲「是」。
公安又問,「程愈,你今年多大了?」
程愈,「二十二歲。」
公安,「程愈,你現在確定要報警嗎?」
程愈,「確定。」
公安有些遲疑,「程愈,你現在這情況……是腦震盪是吧?先不說你能不能聽懂我們的話……就算能聽懂,而且你也執意要報警,從情理上來說,我們……認可你的態度。」
然後嘆了口氣,「但現在有個問題在——你已經是成年人了,所以你所聲稱的『棄養』,其實是站不住腳的。」
程愈陷入沉默。
半晌,公安輕聲說道:「程愈,我們也很為難。如果你還是未成年人,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你媽媽說這事兒。如果你是女孩子……就算你已經成年了,我們也可以去找婦聯,讓婦聯出面,去跟你媽媽談這件事。」
「可是——」
程愈終於開了口,「我……腦震盪,是、是……生了病,不代表……我是傻子。我、我可以……思考的。」
他應該很疲倦很虛弱了,聲音也越來越含糊,但語氣非常堅持:
「我要求……報警!要求……警方徹查、查我跟……何、何婉茜的身世。」
公安斟酌片刻,說道:「程愈,你看這樣行嗎?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好。要不等你好一點了,我們再來談一談你剛才說的情況,怎麼樣?」
蘇甜荔插了句嘴,「好啊,我看這樣挺好的。」
——她讓張威去報警,聲稱王愛琴棄養程愈,是為了留下一個報案記錄。
但具體的追究,確實是要等到程愈的情況好起來以後,他這個當事人自己去報案、跟進的。
否則,無論是蘇甜荔還是張威,都沒有辦法替代程愈去做這件事。
程愈輕輕地喊了聲荔枝,然後就沒了聲音。
蘇甜荔走過去,拿出手帕,疊好了蓋在他的眼睛上。
公安:???
蘇甜荔說道:「公安同志別擔心,程愈他睡著了。」
「昨天他被他媽從醫院裡趕出來,今天一早又換到了這兒,他還病著呢……精神沒那麼好。」蘇甜荔解釋道。
「那他還報警?」公安忍不住說道。
蘇甜荔點頭,「往近了說,他第一次是為了幫生父的忙,腦袋才受了傷的。可他生父就是沒管他……」
「第二次,他又被傅琰給打傷了。現在傅琰不還在你們派出所嗎?傅琰也沒給程愈任何賠償啊!」
「那您說說,程愈現在要怎麼辦?」
「當然我和張威都會幫助程愈,可我們只是程愈的朋友,並不是他的親人……」
「他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能不著急嗎?」蘇甜荔反問。
聽了蘇甜荔的話,公安陷入沉默。
蘇甜荔又道:「今天麻煩您了,過幾天等他好一點兒,我們會再陪他去派出所報警。」
公安連連點頭,「對!到時候你們還來找我吧!張威知道的,我姓李!傅琰夜襲程愈的那案子也是我在處理。等程愈好一點兒以後,再讓程愈去找我,他要報案當年的換子案的話,我會跟進。」
蘇甜荔連忙道謝,「那就謝謝您了。」
既然李公安說到了傅琰,張威就問了一嘴,「李公安,傅琰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李公安答道:「目前正在走程序。傅琰已經認罪了,程愈的驗傷報告也有了,現在就是提交上去,看上面怎麼說。等到案件覆核成功以後,咱們就跟傅琰談一談賠償的事。」
說著,李公安看了看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程愈,面露不忍。
他又對張威說道:「程愈這情況……確實挺揪心的哈,可我也還是要先給你們打個預防針——傅琰多半判不了,最多只能算是尋釁滋事,關他個行政拘留幾天。」
張威愣住。
李公安繼續說道:「因為程愈的鑒傷報告……最多算微輕傷,所以你們可以多要求一點兒民事賠償。」
張威下意識看向蘇甜荔。
是的,這件事,蘇甜荔已經提前跟張威、毛麗說過。而且她給出的分析,也跟李公安說的差不離兒。
張威看著蘇甜荔,露出了「臥槽連這個你也能猜中」的震驚表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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