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才捂著臉從屋裡逃出來,發現孫家人齊齊整整地坐在客廳里,頸脖和腦袋統一扭過來,震驚地看著他?
蘇天才含淚帶嗚咽了一聲,衝進他的小屋死死地關上了門。
蘇甜荔攥緊了拳頭。
這時,田秀從主臥走了出來,搬了張凳子坐在沙發前,雙眼直視著二嬸。
二嬸頓時坐立不安,因她性子溫婉,向來不敢正面槓這位厲害又精明的大嫂,整個人像只鵪鶉似的,垂首含胸、目光躲閃。
田秀剛一張嘴——
蘇甜荔率先開了口,「媽,我有事兒想跟你說。」
田秀陡然看向蘇甜荔,眼神銳利,「一會兒再說,我先跟你二嬸……」
「媽,我說的事兒比較重要。」蘇甜荔非常堅持。
田秀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蘇甜荔直接開了口,「今天我帶阿奶去了醫院,醫生說,這將是一個長期的治療過程。所以阿奶的醫藥費怎麼個出法,咱們還得好好商量一下。」
田秀眯起了眼睛。
蘇甜荔說道:「最公平的法子,就是爸和二叔三叔平攤阿奶的治療費,媽你說呢?」
田秀目光寒涼,冷冷地看著蘇甜荔。
半晌,田秀才說道:「我不如你。」
蘇甜荔當然聽得懂田秀的言外之意——她是想說:蘇甜荔,我可不如你孝順。
蘇甜荔微微一笑,「媽你別這麼說,我這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主要還是你和我爸教育得好!」
氣得田秀磨起了後槽牙。
半晌,田秀說道:「我沒錢!」
「對對對,如今啊大家都沒錢,咱們再好好想一想別的辦法。」蘇甜荔體諒的說道。
田秀深呼吸——
「蘇甜荔你就別在這兒算計你媽了!我這個人啊是個直脾氣,可玩不來那些彎彎繞繞的!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吧,老太婆生了病,她兒子要帶她去治病,我不管!可她也不是你爸的親媽,我們憑什麼養她、還給她出錢?」
蘇老太坐在沙發上,面色慘白。
田秀繼續說道:「再說了,她又不是沒兒子,她的兩個兒子不是孝順得很嗎?她生了病,倆兒子一個出錢一個出力,這不是挺好的嗎?怎麼她還來盯著我們碗裡的三瓜倆棗?」
蘇甜荔說道:「媽,阿爺阿奶也是合法夫妻。」
「我不管!」田秀一揮手,很強勢地打斷了蘇甜荔的話,「這跟我沒關係!反正我不認!」
蘇甜荔溫馴地說道:「好的媽。」
其實這會兒田秀已經準備好要跟蘇甜荔大吵一架了。
沒想到蘇甜荔竟然偃旗息鼓?!
這就好比,田秀蓄足了力氣想狠揍一拳,卻打起了輕飄飄的棉花團里……明明贏了,卻有種使不上勁兒的無力感,還憋屈。
田秀深呼吸,轉頭看向二嬸,正準備開口討要今天蘇天才賣土特產的錢……
但二嬸已經搶先開了口,「大嫂,你能借點兒錢給我們嗎?」
田秀愣住。
二嬸只是性格軟綿,並不是蠢。
而且田秀和蘇德鈞說的話、做的事,擺明就已經是撕破了臉。
再在這兒呆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如今蘇甜荔已經租好了房子,又允諾願意和蘇老太一塊兒住,二嬸和丈夫心裡已經有底了。
再加上蘇甜荔剛才的態度——
二嬸開始有樣學樣,「大嫂,你早上說的那些話,還有剛才說的那些……我們已經聽得很清楚。」
「媽是我們老二老三的親媽,卻是大哥的後娘,所以你和大哥都不認媽,我們也沒辦法。」
「畢竟當初爸還活著的時候,你和大哥沒贍養過他。最後幾年爸一直病著,看病吃藥打針可都是我們和三房出的錢。」
「是我們把你們想得太好了,當初你們連親爹都不管,又怎麼會管後娘呢!」
「既然所有的好處你們都要占,所有的責任你們都不承擔……那就算了,我們這就走吧!」
蘇甜荔心底在為二嬸鼓掌,面上卻連忙裝模作樣地勸道:「哎呀二嬸,你可別這樣……這大晚上的,你們不住在這兒,那要去哪兒?」
二嬸露出堅強的表情,「樓道里對付一宿也不是不可以。」
蘇甜荔道:「那怎麼行!萬一左鄰右舍的問起來,你讓我媽的面子往哪兒擱?」
孫福娟哼了一聲,小小聲嘀咕,「她便宜占盡還要一腳把人踢開,這種人要什麼面子?」
孫福軍也陰陽怪氣地說道:「而且人家還是個直脾氣,可玩不來那些彎彎繞繞的,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占便宜,一點兒不帶遮掩的!」
田秀的臉頓時黑了。
二嬸也裝模作樣的喝斥一雙兒女,「別人的良心被狗吃了,你倆也是?快給我閉嘴吧!」
田秀用力深呼吸。
這時,二叔也開了口,「大嫂,既然你和我大哥已經講得這麼清楚了,我們也識趣。今天太晚了,現在出門,我們也找不到歇腳的地兒。這樣吧我們明天一早就走,從今往後,我們再也不會拖累你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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