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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溫上一壺黃酒,大家熱熱鬧鬧吃了一頓。

第二天,溫嶼與荀舫一起到了裕和布莊。林裕和見到他,意外了下,笑著招呼道,「荀郎君稀客,快請坐。」

荀舫難得客氣頷首道謝,在椅子裡坐了下來。溫嶼在他旁邊坐了,慶喜奉上茶後,林裕和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起了正事。

「裕和布莊並非只有布莊,還有田莊,繅絲,紡線,染布,織布的作坊。每年我會給管事,掌柜,莊頭們發放四季衣衫。今年的冬季衣衫,我想請溫東家的繡坊幫著做,不知溫東家可有興趣?」

溫嶼一聽,林裕和一出手,就給了她一筆大買賣啊!

只是,溫嶼有自己的考量,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第66章

溫嶼問道:「林東家,可能問一下,你要做的冬衣共有多少套,可有繡花樣式等要求?」

林裕和答道:「冬衣都是往年的厚綢布,每人兩身,全部加起來要做四十二件。繡花倒簡單,就是些吉祥的花紋,樣式也普通尋常的長袍,無需你再畫花樣。」

再普通的繡花,遠比像是她與荀舫的長袍費功夫,一身衣衫至少要三到四天才能完成。

巧繡坊兩個繡娘,先不管黃氏手上的活,姑且按照每人做十二件來算,要近一個半月的功夫,差不多在十月能完成。那時候的天氣不算冷,不會耽誤裕和布莊他們更換冬衣。

這裡面有個問題,就是繡娘的手藝成本區別。

既然樣式花樣都簡單,林裕和出的工錢就不會太高,這筆買賣賺不了多少銀子。

但是對陳玉娘與黃氏來說,相當於是大儒下場教書,拿到的卻是私塾先生的束脩。

這不僅是陳玉娘的損失,同樣也是溫嶼這個東家的損失。

而且,裕和布莊的東家管事們,心中肯定也不大舒服。

畢竟衣衫拿到手,一看針腳,再往身上一穿,高低自現。

「林東家買賣做得真大,待底下的人厚道,就每年的四季衣衫,哪怕有些東家出得起,他們也捨不得。」

溫嶼真心實意讚美了句,再問道:「往年他們的四季衣衫,林東家是給布,讓他們自己去做,還是交給繡坊做好之後,再給他們成衣?」

林裕和頓了下,看了溫嶼一眼,笑道:「往年都是給銀子,他們自行去解決。」

這下溫嶼更不能接這筆生意了,他們拿到銀子,在裕和布莊買陳布肯定能便宜。拿回家讓自己家人做衣衫,能省下不少的錢,還有碎布剩。

林裕和富裕,底下做事的人卻不一定都富裕,誰家沒幾個窮親戚。

厚綢緞的碎布值錢,可以拿去送給親戚拿去縫縫補補,或拼起來做身孩童穿的小衣。窮人穿葛布破了都捨不得丟棄,何況是厚綢緞。

要是溫嶼接了林裕和的這筆買賣,她就無形中得罪了許多人。

要換作以前,溫嶼肯定歡天喜地接受了。現在她的經營方向有所側重,從損益來說,確實沒必要做這筆買賣。

溫嶼歉意地道:「林東家的關照,我打心底感激不盡。現在黃娘子手上還有活計,玉娘也要過些天才得空。繡坊的人手實在不夠,這麼多衣衫做不過來。」

荀舫一直坐在旁邊吃茶不做聲,這時放下茶盞,意外地看了溫嶼一眼。

林裕和笑笑,問道:「溫東家不打算多請幾個繡娘,將繡坊做大?」

「我當然想,只貪多嚼不動。以前我與林東家也說過,客人從何而來,這才是關鍵緊要之處。開鋪子的成本需要計算,巧繡坊好在是自己的鋪子,無需愁賃金的問題。要是開在吉慶馬行街上,一來我沒這個本錢,二來我每天睜眼就要算當天的開支,要賣出多少件貨才能回本。」

溫嶼嘆了口氣,以林裕和的聰明,如何能看不出她的想法。對著他的好心,她並非君子,也要坦誠布公。對林裕和這種人精來說,真誠反而是最好的應對之道。

道:「明州府雖說富裕,到底還是窮人占了大多數。尋常百姓來繡坊,莫過於做嫁衣,買些羅帕荷包等小物件。這些利潤都極低,前來鋪子的客人,有三成的買賣做成,就已經了不得。每天繡坊都要客似雲來,才能做到勉強收支平衡。換句話說,只有一個茶壺大小的市坊,想要做到燒水壺大的買賣,必須往外擴張,將貨鋪往別的州府。路途不便,要擠進別的州府,更是難上加難。」

要是有本錢,可以做現成的衣衫賣。但必須在巧繡坊具有名氣的前提下,現在溫嶼雖在明州府雖有些小名氣,只毀譽參半,與繡坊本身的生意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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