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讀書,你想讀就讀,不想讀就閒著,又不是讓你去下地種田,輕鬆又自在。再說,你又是文成武就的荀公子,考功名來說對你不過是輕易而舉之事。你考中功名。我就有了誥命。以後你回到大雍,就沒人敢欺負我了。」
溫嶼走上前,湊過來笑嘻嘻望著他,道:「難道,你以前是吹牛,其實你書讀得一塌糊塗,怕考試露了餡?」
「你別激將我,我不會上你的當。」
荀舫不留情面戳穿了她,嘲諷地道:「你為了繡坊,真是無所不用。只你可有想過,若是我考中功名,最後回到大雍,你成了寡婦,那不是坐實了陳玉娘是天煞孤星?」
溫嶼道:「離你考功名還有三年,想那麼遠作甚,先解決眼下的問題再說。」
「呵呵。」荀舫冷笑幾聲,道:「你已經將三年後的我,都已經賣了出去。」
「我這叫未雨綢繆。」溫嶼神色自若,拍了拍荀舫的手臂,以示安慰。
「放心,等你回到大雍,我會給你買幅厚棺槨,將你風光大葬。」
「多謝你的大恩大德!」荀舫從齒縫中,一字一頓道。
「不客氣。」溫嶼很是大度,她想了下,誠懇補充了句:「多謝你。」
他始終默默守在一旁,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他都配合著她。
他並非無能,而是他甘願在後,讓她好立於世人前。
待他離開之後,她若有了名氣,就多了一份依仗,能好好護著自己。
第65章
回到繡坊,黃氏早已回家,陳玉娘已經做好晚飯,正在焦急等待。
書籤賣掉之後要給陳玉娘工錢,溫嶼先沒說什麼,等吃過晚飯收拾好之後,取了上次她做裙子的銀子用碎布包好,來到她的廂房。
「東家來了,快坐。」陳玉娘插上針,忙搬了凳子讓溫嶼坐。
妝奩台上放著書籤,針線,看來她正在連夜縫合。溫嶼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將銀子遞給她:「這是你做裙子的工錢,出掉一百一十五兩的本錢,稅金,你拿三成的利,這是二十五兩二錢銀子。」
陳玉娘起初不知道布包里裝著什麼,待聽到溫嶼說完,手頓時一抖,銀子差點掉在地上。
「東家,我不要.....我不要這麼多,不行!」
陳玉娘急得都快哭了,語無倫次起來,「東家收留我,將我從爛泥堆中拉出來,東家就是我的再世恩人。東家給我吃住,給我衣衫穿,這輩子都沒過得如此舒坦過。」
她打開布包,只將碎銀拿走,將兩錠雪花銀,不由分說往溫嶼手上塞。
以陳玉娘的手藝,繡坊會爭搶著要,在明州府,一個月至少八兩銀子起。她做這條裙子,沒日沒夜熬夜趕工,前後一共花了兩個半月,熬得眼睛都凹了進去,
正常的話,這條裙子至少要做三個月。二十五兩二錢,並不算太多。
溫嶼荀舫的廚藝頂峰只限於燒水煮粥做面片湯,她手腳麻利勤快,除去灑掃雜活,灶房的茶飯也由她接了過去。
「這是你應得的,靠著自己的本事吃飯,你拿得堂堂正正。」溫嶼將銀子放在妝奩台上,見陳玉娘還要來拿,按住了她的手,「玉娘,你坐下聽我說。」
陳玉娘怔怔在床上坐下,緊張地絞著手,白著臉道:「東家可是要趕我走了?」
「說什麼呢,我趕你走作甚。」溫嶼笑了起來,陳玉娘頓時長長鬆了口氣,飛快抹了眼角的淚,跟著笑了。
「起初黃氏秦氏她們做扇面,那時候我沒法子,給了她們四成的淨利分成。現在黃氏與你一樣,也能分三成的利。黃氏的手藝都能賺這麼多,何況是你。且這次的活完了,接下來的活還沒著落,算起來,你始終是虧了。」
溫嶼停頓了下,道:「書籤你有空的時候再縫合,今天我在書院門前遇到了楊氏的女婿韓盛林,發生了一些事。不過你放心,事情已經處理好。」
見陳玉娘愧疚不安,便將如何收拾韓盛林之事簡要說了,聽得她神色變幻不停,最後崇拜地道:「東家真是厲害,我要是有你的一兩分,就不用受那般多的窩囊氣了。」
「以後定會越來越好,你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這些時日沒活,你正好歇一歇。對了,你白日閒著的時候,我那裡還有匹青布,你幫荀舫做一身長袍。他以後要考功名,要不時出去什麼文會,見人,總要穿得稍微像樣些。」
陳玉娘想到荀舫的葛布衣衫已經洗得泛白,手肘都磨得快破了,沉吟了下,道:「只做衣衫無需繡花,我一兩天就能做好。一匹布能做兩身,東家是要留一半,還是都給荀郎君做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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