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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嶼看過帳本,黃麻子一通唱念做打,拉著披著官差公袍的張三兒來坐鎮。不外乎高掌柜已經不在,她這個新東家不主動上貢,定要給她一些顏色瞧瞧。

反正她被荀家趕了出來,無權無勢,隨便幾句話就拿捏了。

民不與官斗,開鋪子最怕最頭疼的就是與官府打交道。溫嶼也不爭辯,將二兩銀奉上,笑道:「二位辛苦來一趟,鋪子如今亂著,未能好生招待,這些錢,兩位拿著去吃杯茶。」

黃麻子臉上浮起得色,見溫嶼懂事上道,將二兩銀子揣了起來。他覷著面無表情的荀舫,與張三兒對視一眼,又道:「既然巧繡坊的買賣做大了,這賦稅便不能照著以前的收取,得調一調才是。以前是每年十二兩銀,每半年交取一次。如今得按照二十兩來算,分四時繳納。」

溫嶼一愣,高掌柜留下的帳目上,賦稅是每個月繳納,且按照鋪子售賣貨物的金額來交。

聽黃麻子的意思,巧繡坊本來是固定賦稅,一年只交十二兩,遠遠低於高掌柜帳目上的賦稅,改成一個季度繳納一次。

不知是原身沒認真看過帳目,還是根本不懂買賣商稅門道。

不過溫嶼現在也摸不清大周商稅的究竟,她沉吟了下,笑道:「黃攔頭,照理說,巧繡坊只要開門做買賣,就該如實繳納商稅。可巧繡坊可能繼續開下去,我心中真沒底,無法應下黃攔頭的話。等我去過四明書院之後,再給黃攔頭一個準信。」

黃攔頭聽到四明書院,不禁一愣,耷拉下眼皮,道:「你去書院作甚?為何要從書院回來之後,才知曉巧繡坊可能繼續開張,莫非是書院的林山長,還是哪個先生要接與你一道合作買賣?」

溫嶼心道原來四明書院的山長姓林,下意識想到在書院門口見過的老者。她笑起來,臉不紅氣不喘扯著虎皮做大旗:「我阿爹曾是舉人,都是讀書人,天下讀書人是一家。」

黃麻子臉色微變,暗忖溫嶼與荀舫一併被荀氏趕出來,她的一幅扇面,還能在書院賣一兩五錢銀。她父親的確是讀書人,指不定是四明書院有人看在往日情分上,出手相幫。

四明書院的先生都是讀書人,身上有功名,林山長林士善更是進士出身,天下有名的大儒,明州知府都要禮讓客氣三分。

黃麻子與張三兒兩人面面相覷,彼此交換了個眼色。張三兒站起身,道:「官府不欲與商戶為難,有人前來告發,官府也沒法子。看在巧繡坊往日老實繳納賦稅的情形下,這次的事便算了,以後規規矩矩繳納便是。」

溫嶼笑著應是,將兩人送出了門。

荀舫沉默了下,道:「你別怕他們,就是嚇唬嚇唬你。商稅門道多,我雖不清楚大周商稅如何收取,照著那個胡餅臉隨口就要漲價的嘴臉,就是在敲詐你。」

聽到胡餅臉,溫嶼不由得笑出聲,黃麻子臉上並非麻子,而是長滿雀斑,確實像沾滿芝麻的胡餅。

「我知道。」溫嶼應了聲,她會將大周的各種稅目儘管弄清楚,道:「我不怕他,只我沒背景,不得不低頭。」

荀舫道:「你狐假虎威,將他們打發走了。以後可以繼續這般,他們不敢為難你。要是你實在嫌煩,我去替你將他們暗中處置了。」

溫嶼嚇了一跳,她只想好生做生意,可不想攤上人命官司。

見荀舫在笑,她鬆口氣,白了他一眼,沉聲道:「去官府告發的人,肯定是荀家。這群狗東西,我現在還沒功夫收拾他們。等我騰出手來,一定要打得他們爬不起來。」

荀舫揚了揚眉,爽快地道:「到時候你若需要,我一定盡全力幫你。」

溫嶼看著天色,現在去群芳樓晚了些,麗娘她們正是開始忙的時候。

「走,去買上等的紙筆!」溫嶼心一橫,道。

荀舫詫異了下,道:「你竟然捨得買上等的紙筆了?你要作甚?」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溫嶼朝荀舫笑得一臉明媚:「給你寫字作畫。」

四明書院的名氣很管用,溫嶼打算再去借些回來,鎮鎮各路的牛鬼蛇神!

第32章

溫嶼斥巨資,花費三兩銀子,買了上等的宣紙與松煙墨,兩隻湖筆。

回到巧繡坊,荀舫開始裁剪紙張,看到溫嶼仍然一臉肉痛,不禁無語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別說這種無用廢話。」溫嶼白了他一眼,琢磨著大家對荀舫字畫的評價,道:「人說字如其人,人的心境,會體現在字畫上。你以前渾身是刺充滿憤怒,如今心境應該平和了些,應當會寫出更好的字,畫出更好的畫。」

「你怎知我的心境平和了?我依舊憤慨。」荀舫挑眉道。

「難道這是值得自豪的事?」溫嶼故作驚訝反問,實則嘲諷。

荀舫不以為意,閒閒道:「我思索過,為何我會這般。人前人後皆不相同,這便是我頑劣的一面。在此處我無所顧忌,也無須講究斯文規矩。」

溫嶼呵呵冷笑,「我攤上了殘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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