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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花樣正面是妻子在碼頭,含淚送別登船趕考的丈夫,背面則是丈夫在畫舫上與花娘取樂。畫的旁邊,寫著孟郊《登科》的詩句「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朝看盡長安花」。

「君子坦蕩蕩,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溫嶼道。

「呵呵。」荀舫臉上的譏諷濃得簌簌往下掉。

「快些收拾。」溫嶼打著呵欠催促,見荀舫拿起另外一幅花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整個人性情大變,落寞得仿佛濃得化不開的夜色。

溫嶼統共沒畫幾幅花樣,讓荀舫發呆的一幅,應當是「歲月」。

畫的正面也是送別,母親送別背著書箱的兒子遠去求學,反面則是兒子歸來時,母親的烏髮變得花白。

溫嶼正想開口詢問,荀舫放下畫,語氣疏離道:「你去煮飯,我照著你的意思,再重新畫一遍。」

雖說荀舫難得主動幫忙,溫嶼還是遲疑地道:「天氣越來越熱,要趕著時日繡出來,不能再拖延,先對付著用吧,」

「明朝我會交給你。」荀舫道。

既然他自己要熬夜做事,溫嶼就不客氣了。她並不在意他究竟發生了何事,趕忙應下,前去灶房煮飯。

吃過晚飯,荀舫在堂屋點燈夜戰,溫嶼則去睡覺。

次日早上起來,溫嶼看到堂屋案桌上擺著畫完的花樣。夜裡溫嶼睡得沉,也不知他何時才畫完。

朝西屋看了眼,溫嶼拿起荀舫的畫作,欣賞半晌後,扼腕嘆息道:「人的才華,怎能與品行毫無干係呢?」

溫嶼去灶房洗漱,難得沒跟周扒皮一樣催荀舫起床幹活。她先去桂花巷找黃氏,一併去裕和布莊,花了一兩銀子買了幾種顏色的繡線,叫上秦氏開始繡扇面。

如以前那樣,溫嶼還是找阿山幫著糊扇面,每幅扇面二十個大錢。

阿山很是驚訝,道:「我以為溫東家還未想到做什麼買賣,沒曾想這般快就又有了新主意。」

溫嶼謙虛道:「裁剪好的扇面不能浪費,算不得新主意。待扇面之後,再如何做,那才是關鍵。」

繡坊自從被砸掉之後,始終大門緊閉。在離翠柳巷不到三里的梧桐巷,就有一家與巧繡坊差不多的錦繡繡坊,周圍的老客戶肯定早就去了這家。

且繡坊也沒幾個老客戶,以前多接些衣衫繡帕羅襪等活,活多瑣碎,繡娘人手不足。

阿山知道溫嶼上次賣花樣賺了多少錢,除掉欠債,餘下的那點本,要是繡坊繼續做以前的買賣,要是生意寡淡,三五個月都撐不住。

繡坊若改做別的繡活,本錢又不夠,想要重新做好繡坊,何其艱難。

阿山一時也沒有更好的主意,只能道:「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再讓人看了去。」

「勞煩你了。」溫嶼道謝後告辭,打消了買扇骨一併賣的想法。

扇骨的種類繁多,選起來費功夫。阿山要賺她的錢,整把扇子她勢必要賣更貴的價錢。要是阿山不賺錢,溫嶼倒不至於因為荀舫的風涼話放棄。只在商言商,以後若有合作或者事情,溫嶼就不好開口了。

黃氏與秦氏趕了一個月,終於繡好全部的扇面。

這天黃昏,溫嶼拿到全部糊好的扇面,終於長舒口氣。

與上次一樣,荀舫的評價是繡工平平,她的那幾幅花樣,不一定能被人接受。

溫嶼充耳不聞,將扇面包裹起來,寶貝地放進藤筐中。

藤筐已經有了年份,泛著油潤的光芒。原本巷子的香藥鋪虧本關張,東家變賣鋪子家產。藤筐並兩把舊躺椅,溫嶼撿了個大便宜,共花五百個大錢買了回來。

「扇面你打算賣多少錢一把?」荀舫問道。

「一兩五錢銀一把。」溫嶼答道。

普通尋常的紙扇要五百個大錢一把,刺繡絹扇雖不帶扇骨,一兩五錢一把也算不得貴,亦算不上便宜。

「賣太貴沒人買,賣便宜了,又拿不出手。」荀舫沉吟著道,覷著溫嶼放扇面的藤筐,不禁皺起眉頭:「你真打算到書院

門口去叫賣?」

「是,你也要去。」溫嶼盯著他,口吻不容置疑。

荀舫自從上次畫花樣時發了癔症之後,如今變得寡言少語,溫嶼只聽他道:「跟貨郎一樣,叫賣一兩五錢一把的扇面,著實怪異了些。」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溫嶼不以為意,將二十個刺繡筆袋一併放進去。

筆袋繡著文雅的蘭花修竹,她打算單賣五十個大錢。若買三把扇面,送一隻筆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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