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一看,呼吸一滯。
這才發現毛茸茸的睡衣外套下,是一件熟悉的吊帶睡衣。
視覺的衝擊有點大,足以瞬間引起反應。
溫勝寒微微眯了一下眼:「你……」
顧蜻游沒有說話,有些笨拙地仰頭親了親他的唇角,臉頰紅撲撲的,小聲地叫了他一聲:「溫勝寒。」
他懂她的意思。
溫勝寒沒有說話,伸手攏上了她的衣服,一手撐在床上,想把她拉起身。
女孩兒的眼神從疑惑逐漸變幻成委屈,她手抱著他的脖子不放,細長的雙腿纏上他的腰,手腳並用地扒在他身上。
溫勝寒腰胯往後退了退,眸色染上無奈:「蜻游……」
「為什麼不可以?」她反問,帶著委屈和埋怨。
溫勝寒嘆了一口氣,伸手拽了拽她的手臂,語氣輕軟,帶著哄的意味:「我們談一談。」
他的表情太過認真,女孩兒唇角微撇,不情不願地鬆了手。
溫勝寒把她從床上拉起來,扶著她的腰坐直,伸手攏好她的衣服,然後在她旁邊坐下。
他看著她眸子道:「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會這麼著急?」
這個問題問得讓人難為情,說得好像她是什麼隨便的人一樣,如果十八歲的時候聽到這句話,她估計會羞憤而去。
可二十三歲的顧蜻游明白,他會這麼問,是真的想了解她的想法。
的確,滿打滿算,他們在一起才不過兩個月。
顧蜻游承認,她的確有些著急。他們兩個錯過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因為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態,她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就像個餓了很久的乞丐,突然得到滿盤佳肴時,不會去仔細品嘗好不好吃,只會想著囫圇地吞下去,快點填飽肚子。
生怕慢了一步,又會什麼都抓不住。
顧蜻游垂眸,鴉羽般的眼睫顫了顫,不回答,只是反問:「你不想嗎?」
委屈,掩不住的委屈。
「我想,」溫勝寒緩緩地說道:「從你重新回到我身邊的那一刻起,我就想了。」
顧蜻游訝然抬眸。
他棕色的眸子一錯不錯地看著她,伸手抓住她的手往下。
她感受到了他的赤熱。掌心之下的形狀和溫度,都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其實他也很想。
溫勝寒眸色認真,輕聲道:「可是蜻游,我不想你以後回頭想起時,覺得我們兩個之間只有這件事。」
他想帶給她更多回憶。
顧蜻游眸光流轉,心口發熱:「溫勝寒…
…」
她沒往下說,只是靠過去,重新貼上他的唇。
溫勝寒接住她,手沿著脊背弧線上滑,扶在她脖子後,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仰倒在床上,嘴上咬著對方的力度都很大,唇瓣都隱隱發麻,溫勝寒用力地抱著她,力度大得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裡。
顧蜻游的手往下遊走,不太熟練地去拉他褲頭上的繩子,偏偏這種生疏才最勾人,很快耳邊就傳來他難耐的悶哼,溫勝寒離開她的唇,側頭含住了她的耳垂,舔舐。
有些癢,但意外地有感覺,很快她就軟成了一灘水。
溫勝寒沒放過她,一路逡巡著往下。
他摘了眼鏡,目光牢牢地鎖在她臉上,眸中袒露欲望,滿眼都是她,那眼神直白得令她有些害羞。
他的觸碰像是帶了魔力,只是簡單地撫過,就能輕易地引起她強烈的反應。
那件毛茸茸的外套已經不知道被扔到哪裡去了,幸虧開了暖氣,房間裡的溫度不至於太冷。
溫熱的吻還在往下,溫勝寒低頭,臣服於她膝下。
顧蜻游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想要阻止,沒有成功,徒勞地伸手去抓他的頭髮。
「溫勝寒……」
他沒有回答,服務得很細緻。
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和那天在浴室里的感受完全不一樣。
顧蜻游覺得自己的理智在失控的邊緣遊走。
腦中一陣空白,她的腳跟蹭著床單,拼命地咬著下唇。
溺水一樣的感覺,又像是在乘坐漂流,被浪頭顛簸著送上頂峰。
顧蜻游像是重新獲得氧氣的魚,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溫勝寒在她身邊重新躺下,她立刻蜷縮成一團,埋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