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津「嘖」了一聲:「所以你們這就碰上了?那又是怎麼一起跑山上去的。」
溫勝寒垂下眸子,沒有說話。
「我老早就想說了,當初剛開始知道小蜻游喜歡你,你沒往那方面想,一時難以接受是正常的,可是現在……我瞅著你,也不像是對人家姑娘沒有意思的樣子啊?」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更何況,我覺得,人家小蜻游也不像是已經把你放下了。那天晚上,心率怎麼都上不去,你一喊她,就上去了……嘖,要我說,你倆又不是親兄妹,都有那點意思,有什麼好糾結的,在一起不就得了?」
夜風吹散了凝滯在空中的青煙,溫勝寒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過了許久,才響起他冷靜的聲音,像是在提醒他,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她有男朋友了。」
「你還在意這個啊?搶過來不就得了。」
溫勝寒抬眸,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陸長津一時口快,被他這冷冷的一眼刺得一個激靈,他連忙舉起雙手作投降狀:「……okok,我不是在質疑你的人品,我知道您高風亮節,做不出這樣的事兒來。」
說罷,他摸了摸鼻子,心想,其實這不怪他,在他們這個圈子,橫刀奪愛委實算不上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更何況……更何況人家妹子的確喜歡你呢?
要他說,那都是作的,當時人家愛你愛得死去活來都不為所動,現在有男朋友了,又擱在這黯然神傷。
但他知道,溫勝寒如果真的這樣做了,就不是溫勝寒了,這話他是不敢說出口的,陸長津忍不住嘆氣,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沒有什麼怎麼辦,」溫勝寒的表情像是河流上凝結的冰塊,故意克制著些什麼,語氣卻很輕:「她可以犯錯,我不可以。」
只要……只要回到原來的關係就好了。
可是這個想法一出現,他的心卻不自覺地抽了一下,一個聲音反問他,可能嗎?
還有可能,回到過去嗎?
他的眸光浮上迷茫,唇邊不自覺勾起了一個自嘲的笑。
幾分苦澀,幾分隱痛。
*
就像醫生說的那樣,顧蜻游留院觀察了一天,確認的確沒事了,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是溫勝寒和陸長津一起來接她的,她的行李箱已經提前派人去取了,返程和溫勝寒他們一起,不用跟大部隊,時間上充裕,倒也不用著急。
於是接到人之後,陸長津興致勃勃地說要帶她好好吃頓飯再走。
顧蜻游沒有拒絕,畢竟是人家一片好意。
車子一路開出小鎮,往海邊開去,陸長津去的地方一向不俗。
但等到了目的地,顧蜻游還是被嚇了一跳。
這家餐廳和普通的餐廳不一樣,傾斜的設計,一半潛藏在海底。
幾人往裡走,意外的是,館體的設計是傾斜的,走的路卻和平路無異,顧蜻游一邊走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心裡不住感嘆。
與外表的青灰色不同,裡面的裝修色調意外的豐富,原木的裝修,走進餐廳的過程,像是觀看了一場盛大的海上落日,他們與太陽一起,沉入了海底,眼前的顏色由淡金的粉逐漸過渡到午夜的藍色。
顧蜻游忍不住屏住呼吸,當看到拖著尾巴在玻璃前游弋而過的海魚時,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睛。
沒有哪個女生能拒絕這樣的美景。
「小蜻游,喜歡這地方嗎?」陸長津勾著桃花眼,笑著問道。
「喜歡。」
女孩兒的雙眼很像水中的月亮,濕漉漉的明亮,一瞬不瞬地盯著玻璃窗外的游魚。
「你家溫先生選的,」他促狹地笑笑,說這話的時候看了溫勝寒一眼:「怎麼樣?他眼光好吧?」
顧蜻游忍不住看了旁邊表情平淡的男人一眼,被他說的「你家」兩字駭得臉紅,卻忍不住點了點頭。
有侍者上前地遞上菜單,溫勝寒先遞給她,看向她的眸子中倒映了淡淡的藍光,道:「你看看想吃些什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身子不自覺地傾斜靠近她,低聲給她解釋著一些生澀的詞彙。
陸長津看著兩人自然而然靠近的姿勢,舌尖頂在上顎,嘖地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上了菜後,顧蜻游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頓飯。
溫勝寒開始有意無意地和她說一些吃西餐注意的事,還有一些歐洲的風土人情。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講得有些隨意,但是內容都是有用的,遠比她在網上搜索出來的內容要細緻有趣。
如果換成另一個人,吃飯的時候突然說起這些,顧蜻游或許會覺得他是在故意賣弄見識,但她心裡清楚,他說這些,完全是因為那天晚上坐車上山時,她隨口抱怨說因為沒有見識,無法融入其他同學的談話。
當時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存了其他心思,即使當初真的有過這樣的感受,也不足以真正困擾到她,畢竟她明白,有些東西就算不懂,也沒有什麼好難過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活法,她過不上那樣的生活,不代表找不到適合她自己的生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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