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蜻游「哦」了一聲。
溫勝寒伸手捏著酒杯細小的跟,晃了一下,白皙的手背在燈光下,青紫色的血脈清晰可見,分明的骨節、凸起交錯的筋絡給人一種清冷嶙峋之感。
「之前……喝過雞尾酒嗎?」
顧蜻游思考了一下:「算是喝過。今年生日那天……」
說到這裡,她的心臟一突,下意識地去看他。
溫勝寒卻沒有過多的反應,黑沉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像是認真地等著她的下文。
顧蜻游摸了一下鼻子,接著道:「……在酒吧玩的時候,點過。」
溫勝寒淡淡地「嗯」了一聲。
「您呢?經常喝嗎?」
「沒有,」溫勝寒神色微頓:「一般聚會不會點雞尾酒,應酬時多數是紅酒、白酒,雞尾酒更適合兩個人……單獨一起的時候喝。」
「哦。」顧蜻游伸手別了一下頭髮,她聽明白了他停頓那處的意思,下意識地審視當下的情況。
就……突然覺得有些彆扭的不自在。
她挪動了一下雙腿,輕輕抿了一下唇角,帶起輕微的上揚弧度。
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不一會兒,他幫點的酒調好了,細碎的冰塊浸泡在石榴紅的酒液中,一塊青色的橙皮夾在杯沿裝飾,顧蜻游端起杯子,試探著喝了一口。
蔓越莓酸甜可口的味道刺激著味蕾,她細細琢磨了一下,裡面還有一絲青檸的味道,酒的味道不重,很好入口。
她雙眼一亮:「好喝。」
溫勝寒眼中閃過一絲極輕的笑意:「喜歡就好。」
顧蜻游雙手捧著杯子,很乖巧的姿勢,小口小口地啜著,像是捨不得一下子喝完一樣。
溫勝寒的唇角不自覺上揚,覺得有些好笑,心卻軟得一塌糊塗。
就在這時,桌面上傳來一絲輕微的震動,顧蜻游朝上放置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她沒有防備,下意識就劃開了屏幕,溫勝寒不經意地瞟了一眼,不禁一頓。
名字是趙景洲,沒看清對話的內容,注意力已經被兩個看起來差不多的頭像吸引過去。
溫勝寒微微一怔,認識到了什麼,心裡微微一沉。
他收回目光,盯著杯壁上冒出的細小水珠。
顧蜻游正低頭打字,突然聽見椅子拖動的聲音,下意識抬頭。
溫勝寒下了凳子,揚了一下手裡的打火機:「我去抽根煙。」
顧蜻游一怔,小聲「哦」了一下,然後繼續低頭打字。
薄唇抿了一下,溫勝寒朝另一邊樹木蔥鬱的小道走去。
一陣涼風襲來,頭頂上的燈微微搖晃,連帶著地上的光影也動了起來,如同兜頭的一盆涼水,叫人清醒過來。
溫勝寒在噴泉邊站定,低下頭,手攏著火苗,點燃一根煙。
燃起的青霧很快就被夜風撞得四散,他微微眯了一下眸子,神台一片清明。
眼前浮現起那天晚上,那個男生抱著她的場景。
是了,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想到這裡,他思緒微頓,纏亂成一團的情緒陳雜在心底。
其實他有想過的,這段時間以來顧蜻游的種種異常表現到底是因為什麼。
剛開始,他以為她只是不滿自己關心太多,所以小心翼翼地把握住關心的程度,但是今天中午吃飯時發生的事,突然讓他意識到,好像並不是這樣。
她的情緒,不像是急於擺脫束縛的任性,更像是左右搖擺掙扎的痛苦。
一種又沉又悶的感覺鬱結在心頭,他突然就覺得,自己又做錯了一件事。
她似乎,並沒有結束那份從他身上萌發的朦朧情愫。
他成了那顆,引誘她越軌的禁果,他才是她最近痛苦的根源。
指尖上傳來輕微的痛感,他才猛地回過神來,那根只吸了一口的煙,不知不覺中已經燃到了盡頭。
他把菸蒂往砂石盤裡一碾,丟進了垃圾桶。
心頭一陣煩亂,他幾乎要分不清,這份煩亂到底來自什麼原因。
他把煙盒和打火機放進浴袍的兜里,插著雙手往回走。
溫勝寒深深吸了一口氣呼出,抬頭時,空蕩蕩的吧檯卻讓他一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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