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的手機在不停地抖動,發出嗡嗡的聲音,她伸手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憑著肌肉記憶往上一滑,關掉了鬧鐘。
房間內一片昏暗,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時間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沙沙的聲音透過厚重的帷幕穿進來,是雨水敲打陽台欄杆的聲音,若有似無,叫人懷疑還在夢中。
有透過縫隙落在天花板上的黯淡光影,顧蜻游盯著看了好一會,她才拿起手機,一看,早上六點。
微微一怔。
昨晚忘記關閉鬧鐘了。
她皺起眉頭,伸手揉了一下發痛的太陽穴,心裡有幾分懊惱。
揉著揉著,手上的動作卻突然一頓。
等等,昨晚……
一些零碎的片段從腦海里閃過,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昨晚是去參加了那個雞尾酒晚宴吧?
穿著泳衣,遇到了溫勝寒,然後喝了一杯雞尾酒,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顧蜻游下意識地低下頭往身上看去。
此時此刻,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浴袍,絲綢質地的,不像是酒店統一提供的款式。
更像是……昨天晚上溫勝寒身上穿著的那件。
這個認知讓她瞬間清醒過來,尤其是發現浴袍之下,沒有任何衣物的時候。
一個想法出現在腦海中,她心底無端一陣驚慌,像是有一股熱流,湧上了頭。
她伸手去摸身上的衣服,觸感絲滑得像是人的肌膚,顧蜻游指尖不住輕顫。
不會的不會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無論怎麼看,衣服都不可能是溫勝寒幫忙換的。
這個想法出現後,顧蜻游的腦子終於冷靜下來。
她翻身下床,一把拉開了窗簾,一股雨水混合著泥土、草木的味道,撲面而來。
光腳踩在地板上,覺得有些冰,她走進陽台,腳底一片濡濕,涼絲絲的雨水撲在臉上,毛毛的,又濕又癢,不一會兒,睫毛上就掛了水,眼前的景色變得朦朧起來。
顧蜻游下意識地往旁邊的陽台看去,窗簾沒拉上,只看到了深紅帷幕一角,除此之外,黑蒙蒙一片。
她頓了頓,人好像不在。
按照往常的習慣,他應該會坐在書桌前辦公。
也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落,她摸了一把被雨水打濕的臉,轉身往回走。
草草地洗了一個澡,又換了一身衣服,顧蜻游終於覺得自己精神多了,宿醉的頭痛感有所緩和,她一邊刷牙一邊冷靜地自我分析。
腦子依然一片空白,她想不起來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按照一般的邏輯分析,她身上的衣服大概率酒店的工作人員幫忙換的。
只是……為什麼她會穿著溫勝寒的浴袍呢?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需要換衣服?
這些問題一被拋出,太陽穴就開始一抽一抽地痛,顧蜻游無聲嘆了一口氣,洗掉嘴巴上的泡沫。
看來只能去問問其他人,如今她更擔心的是,有沒有酒後失態冒犯了溫勝寒。
她一直沒發現,原來自己的酒品那麼差。
刷過牙後,考慮到今天就要返程了,她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那件浴袍被她疊好裝進了袋子。
出門吃早餐前,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沒有帶下去。
早上七點,周圍仍是一片寂靜,顧蜻游往電梯走去。
五樓的自助餐廳還沒有正式開放,工作人員告訴她要再等等。她有些失望,轉身往回走。
轉彎時,目光略過隔壁的24小時咖啡館,顧蜻游腳步一頓。
雨沙沙作響,按摩著鼓膜,叫人昏昏入睡。而此時此刻,咖啡館空曠得只剩吧檯角落亮著的一盞吊燈。
燈下,坐著一個人。
大片的落地窗外,青綠色的山頭籠罩在重重雨幕中,若隱若現,像極了一幅在宣紙上暈開的水墨畫。
與此相對的,吊燈金色的光從上往下傾灑,像是在男人的肩頭披了星光,
一冷一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蜻游不自覺屏息凝神,緩緩抬腳走進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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