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寒假,顧蜻游也沒敢怎麼放鬆。
她的日程依舊排得很滿,白天七點起長,吃過早餐之後出門,八點到圖書館和裴尹碰面,然後一起學習到中午十二點,中午短暫休息過後,下午繼續,一直到晚上五點,才返回家中。
但回到家中並不是結束,她一般都會復盤一天學的東西,有時候還會再刷一會題,只是這一小會,往往會無限往後延長,最後演變成熬夜,直到真的有了困意,她才會爬上床睡覺。
用裴尹的話說,她這是玩命式的學習。
「顧蜻游,你真的不會累嗎?」
剛走出圖書館,裴尹就嗷了一句:「謝天謝地,明天就是圖書館閉館的時間了,終於可以休息了!」
顧蜻游正低頭給陳伯發信息,告訴他自己準備回家,聞言笑了:「其實你不用每天都跟著我來學習的,想休息就休息呀。」
「不行。」裴尹面無表情地拒絕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被你甩下去了。」
恐怖如斯,期中考試的時候,她的排名還要比顧蜻游高出個十幾名,這才過了幾個月,她現在都快要追不上了,她也不知道顧蜻游是怎麼做到的,從二十幾名擠到前五名,有時候還直逼第一名。
「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孩才配得上我們那麼優秀的蜻蜻。」裴尹故作深沉地嘆了一口氣。
顧蜻游被她的語氣逗得笑得不行,可笑著笑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嘴邊的笑意又淡了下去。
其實哪有什麼非人的意志,她只是得了一種病,一種只要一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的病。
每一次進步,她獲得的並不是什麼成就
感,總有一個聲音在心底下不停地拷問她:這就滿足了嗎?這就足夠了嗎?
你追不上的——那個人,你追不上的。
兩人並排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地鐵站,裴尹朝她揮手道別。
自從顧蜻游搬去了溫家老宅,兩個人就不同路了,目送裴尹進站後,顧蜻游就走到路邊,盤算著打車要花多少錢。
剛剛陳伯和她說,在來的路上,遇上剮蹭了,現在晚高峰,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處理完,叫她自己先打車回家。
算了半天,她發現還是坐地鐵更划算——雖然要換乘多次,時間也翻倍,但是便宜啊。
可就在她打定主意要走進地鐵站時,一輛熟悉的豪車穩穩停在她面前。
後排的車窗降下,露出溫勝寒的臉,顧蜻游微微一愣。
明明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人,但卻詭異地,已經兩個多月沒打過照面。
「去哪?」
清冽的男音喚回她的思緒,顧蜻游緩慢地眨了眨眼:「回家。」
溫勝寒抬手看了眼手錶:「上來吧。」
「溫先生您今晚要忙嗎?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家的……」
「上來,」溫勝寒輕蹙了一下眉,又緩了語氣道:「不忙,我也回家。」
顧蜻游心跳如鼓,抓了抓書包袋子,最後還是繞到另一邊上車。
一股熟悉的苦寒味包圍了她,她有些不自在地挪動了一下雙腿。
車子啟動,溫勝寒並沒有故意和她寒暄什麼,直接低頭開始處理事務。
他手裡拿著一個平板電腦,屏幕冷白色的光映襯在他的臉上,反光的鏡片寒津津一片,額頭上垂著幾縷髮絲,五官深邃而立體。
似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他的眉頭一直緊蹙著。
顧蜻游沒敢多看,又覺得干坐著有些不自在,像是被他感染似的,不自覺地從書包里摸出單詞本。
潛心讀了幾個,她卻猛然發現,在這種環境下學習,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即使是旁邊的人沒有說話,存在感也難以仍然忽視。
就在這時,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直接取走了她手上的單詞本。
她倏然一驚,抬頭時對上了溫勝寒古井無波似的眼睛。
「別在車裡看書,會近視的。」
顧蜻游抿了抿嘴,小聲反駁:「您不也在看平板嗎?」
「你還沒近視。」溫勝寒隨意翻了翻手上的小本子,上面是謄寫的單詞,字跡很工整清秀。
合上還給她時,瞥見她微鼓的臉,他有些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腦袋:「乖。」
他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叫她頓時泄了氣。
顧蜻游臉上有些發燙,猛地收回那個本子塞到書包里。
一路無言,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經過剛剛那一茬,她重新變得自在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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