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段的經歷一定是不愉快的。
他見過她各樣的狀態,這種無措的窒息感還是第一次。
「染染?」
霍廷梟看著她這樣的狀態,生怕她出什麼事情,「別想太多,一定會好起來的。」
沈青染聽著他低沉的嗓音,鼻尖猛地一酸。
就好像孩子見到可以依靠的大人一樣。
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霍廷梟,我難受。」
霍廷梟伸手拍著她的後背,將人抱得更緊了兩分。
沉吟了片刻,低聲道:「染染,我不知道你上輩子發生了什麼,但是,你現在還有我。」
滑落,沈青染的眼裡翻出了淚花,這件事就好像一個永遠不會好的傷疤。
小時候的創傷好像從來沒有治癒過,也治癒不了,長大了,她慢慢的學會了隱瞞過去的那些潮濕。
可是一回頭,你會發現,那些潮濕不會因為你長大就消失了,再回首,還是讓你心生難受。
側眸看著霍廷梟擔憂的眼神,她的喉嚨哽咽。
「我從小就被他們拋棄了,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不聽話,是不是我不討喜,所以他們才會不要我。」
「可是我今天才發現他們好像還有一個女兒,那個小姑娘很可愛,很漂亮,那個女人很喜歡她。」
「我就想問問他們,為什麼不喜歡我?」
「我想知道原因.......」
霍廷梟聽著她顫抖的聲音,哽咽中帶著難受。
心裡疼的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揪住。
沈青染想到過去的那些事,好像一個傷口被撕了開來。
胸膛劇烈的起伏之下,她失聲痛哭。
哭到睡著。
霍廷梟看著她布滿淚痕的臉頰,小心的用熱毛巾幫她擦乾淨。
放下毛巾,將被子掖好。
他從來沒有想到,原來自己的染染也是親情的受害者。
難怪她會當初為了沈母妥協結婚,也難怪她會那麼孝順。
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這些不被母親喜歡的苦,他是受過的,很清楚。
卻沒有想到染染也是。
自己作為一個男同志方覺得有些難受,更何況是一個女同志。
霍廷梟關上門朝著樓下走去。
沈青染再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伏在霍廷梟的胸前。
猛然想起了什麼。
「霍廷梟。」
「嗯?」
霍廷梟迷糊的伸手將人又抱了回去。
「醒了?餓不餓?」
沈青染急了,「你別睡了,不是下午還要回去,現在幾點了?」
霍廷梟看了眼窗外,陽光普照。
「嗯?」
圈著她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不回去了,沈醫生,我要是被處罰了,你以後養我。」
沈青染都要被他氣笑了,「趕緊起來,現在應該來的急。」
霍廷梟見他起床,一個用力將人拽了回去。
「沈醫生,我熬夜太久了,胸口疼。」
沈青染臉貼在他的胸口。
咚咚咚。
「哪裡疼?我看看。」
霍廷梟捉住她要把脈的手,「心疼,我的染染這麼好,那兩個人就是眼瞎心盲。」
沈青染愣了一下,闔了闔眼,壓著自己內心的情緒。
須臾伸手拍了一下他,「霍廷梟,你學壞了。」
霍廷梟側身在她耳畔低語,「以後我會一直一直的陪著你,你趕我我也不走。」
沈青染的鼻尖略過酸澀,「好。」
「餓不餓?去吃飯?」
「真的不回去?」
霍廷梟笑了:「嗯不回去。」
沈青染看著他起身,寬厚的背影有著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伸手從後面環住他,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背肌。
脈脈情意在空氣中流動。
霍廷梟牽著沈青染的手出了招待所,兩人打算去找些吃的。
「你以前有沒有來過?」
「做任務的時候經過,但是沒有停留下來。」
「以前有戰友是這邊的。」
兩人說著到了一條小吃街上。
來來往往的人不少。
「你想吃什麼?」
「這個吧,我昨天看到不少人吃的。」
沈青染拉著霍廷梟四處張望。
最後選了一家驢肉火燒的麵條店。
熱騰騰的麵條上桌,沈青染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正在這時,旁邊突然不少人騷動了起來。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