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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了主意,止住謝塵的話。

如一路上一般,謝塵找店家結帳,狐狸犬陪南榮宸等在窗下。

說是陪,大多數時候狐狸犬單方面拼命湊近,經過幾日努力,南榮宸已經不會拎著後頸肉狠心把他推開。

等坐上馬車,行至鄴城郊外,謝塵素袍烏髮盡數傾覆,瀲灩紅衣上垂著幾縷雪發,指尖掙出數道紅線纏上那隻遍布碎鑽的金環。

金環頃刻間碎為齏粉,消失在虛空之中。

南榮宸自己沒把那金環放在心上,約莫是狐狸犬蹭到,謝塵由此得知。

他帶著壞開口,繞了下指上的紅線,「忍不了了?」

謝塵一雙異瞳流光暗涌,誠實得要命,「忍得太久,妒烈成性。」

南榮宸覺得自己冤枉,說得跟他如何負了謝塵似的,「這般慘,可惜都是自找的。」

「忍不了又無法掌控的人,除去最好,孤全憑你處置。」

同陸家不一樣,當年楚氏滿門皆為逆臣,又早做了數年忠君的孤臣,無後無臣屬,就算有人為其申冤,也早已不再人世,自然也沒有墓。

如今他到了鄴城,無理取鬧的念頭愈發強烈,謝塵為何偏要告知他身世?

就算他仍身在王位,沒有一分證據,亦無能為力。

此事在他掌握之外。

他勾唇直視謝塵,眼中乖戾半分不壓,看謝塵紅袍揚起,其下伸出的蒼白五指探上前來,落在他下頜上。

「靈均更喜歡我這樣。」

或許是逃避的本能,南榮宸思緒輕易跟著謝塵走,上下打量過謝塵,初見之日他便覺得,艷鬼大抵如此。

還是在榻上見的,現在想來有點趣兒。

謝塵的心都在他手上,眼融在他心裡,現在他不很高興,他扣著下頜上輕握的手,傾身上前,齒尖一咬,舌尖嘗到巫神的血。

比那盞被謝塵攔下的酒滋味好很多。

馬車之外本是朗日,此刻晴空起雷聲,這麼多次,必不可能是巧合,南榮宸幸災樂禍起來,「孤都怕巫神先孤一步,墮神身隕。」

謝塵僅剩的黑眸好容易**常人形態,「我一直不知我與靈均是何關係,妒意總歸不夠明正言順,多謝靈均心善,給我名分。」

「楚家事發之日我不在此間,需要時日,」謝塵現在才是真在哄人,伸手墊在南榮宸半束的烏髮之下,「生氣就接著咬我,我求之不得。」

帷幔隨風揚起,有光晃了眼,生生揉亂思緒與神魂。

南榮宸知道自己早就不正常,「謝塵,你敢嗎?撕碎孤,也嘗嘗孤的血。」

「孤可是巫神親指的昏君。」

「謝塵,陪我下地獄吧。」

馬車之內紅線轟然掙出,密密麻麻籠上還在行進的馬車,巫神在其間吻上天道對他唯一的福澤。

舌在口中掃蕩,攻城略地,南榮宸緊攥手中紅袍,他喜好的顏色本就紅得勝血。

唇齒攻伐撕咬,誰也沒能占了上風,連繞在一起的頭髮都黑白各異。

本是人間君王銜恨,恨不得咬死巫神飲盡他的血,神明將墮,勉強用滿心愧疚、心疼和無可奈何的恨壓下不可言說的慾念,到了最後只剩瘋。

分不清誰更可恨、誰更可憐,誰動了心起了執念,唇齒之間蔓延的甜成了唯一救藥。

謝塵安撫似地舔了下身前人唇上他的血,指尖輕碰南榮宸泛著紅意的眼尾,「是我不好。」

第77章

馬車顛簸幾下, 南榮宸偏頭側開,抽出手去碰狐狸犬的耳朵,「巫神管得太多。」

口中的還剩的甜迫他又去想壓了許久的問題——謝塵究竟想做什麼?

謝塵知道南榮宸在說楚家那事, 「無妨。」

這話打斷南榮宸的思緒,也給了他暫且不再去想這事的理由。

仍是, 與他無關。

*一晃不知過了多少時日,他醒來的第二天, 也是謝塵離開之日, 與此前不同,謝塵與他道過別——「上京以北災疫橫行,靈均在此等我。」

南榮宸當時隨意應下,不是真心想聽他的,把狐狸犬騙到客棧房中, 自己站在當日在謝塵那幻境中得見的鄴城北門之外。

自疏勒受降, 此處不再是臨越邊境, 人卻不多, 周遭再夏日裡也蕭索非常, 陰沉天色攏著空曠黃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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