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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道,「旁的不論,王兄先跟臣弟說說,奉神台上這遭殺戮打算如何善後,現在又在想著脫身?」

「總不能回回都讓臣弟不明不白地忍下委屈。」

回答他的只有他與吳軒的腳步聲,響在石壁之內,空蕩闊遠,叫人無端生出惶然和驚疑。

但,南榮宸現在確確實實在他掌下。

又走了一段路,在他終於忍不住要停下腳步,掰過南榮宸因低頭掩在陰影里的臉時,終於得到幾聲輕咳作為答覆。

此時已經能見者密道口透出的光亮,他還沒好好看過乖順地倚在他懷裡的南榮宸,更不想讓旁人在朗日之下多看一眼。

「吳軒,此處暫時安全,你先出去,本王與王兄有事要議。」

吳軒留下個沒用過的火摺子,拱手告退,快步離去。

別問,問就是直覺告訴他此地不能久留!

襄王和王上議的事不是他能聽的,可他還是跟著緊張起來,這可關係到襄王府的生死存亡!

吳軒的背影拐出石壁之後,南榮承煜終於把人安置在石凳上,撩起衣袍,單膝跪在石凳前,「兄長又不理我?」

南榮宸耳邊嗡鳴時響,實在沒聽清主角又在囉嗦什麼,不過主角既然已經停下來,估計套完他的話,主角就會殺他為母報仇。

主角藏著的那塊雲鐵刀片,傳聞中削鐵如泥,千萬別讓他失望。

他掩唇輕咳幾下,喘氣都細弱遊絲,斂起鳳眼盯著南榮承煜打量半天,才蓄足力氣啟唇,「孤說了不會罪己,今日全憑襄王處置。」

「孤殺了太后,又在奉神台縱火燒了她的屍身…襄王得要快些動手,才能趕上奉神台上的火油。」

動手?他伸手扯過南榮宸的手,找到他指頭上劃出的傷口,「臣弟說過不會殺王兄?兄長怎麼就不信呢?」

他將那血跡未乾的手指含進口中舔舐血和傷口,「王兄為何非要跟臣弟做對?臣弟為了王兄騙死應無舟,還被王兄當成殺太后的魚餌。」

「南榮宸,你也知道我是書中主角,我不該做這些壞事。」

他用袖袍把那根指頭擦乾淨,「南榮宸,我是因為你偏軌到這個地步的,我真恨不得殺了你。」

「不過兄長別怕,只要兄長聽話,我會護兄長一世平安。」

「兄長現在說說,究竟打算怎麼「絕不罪己」?」

南榮宸絕不可能寧死也不朝他低頭。

南榮宸貪著王權又志在大業,而這二者最後都會落在他這個主角手中。

陸攬洲既沒忠心,又沒光環,蕭元傾南榮顯之流的廢物,還對南榮宸別有二心。

普天之下,無人能幫南榮宸,南榮宸只能依附於他。

南榮宸噁心欲嘔,若不是太痛,他都想把那根手指砍了,主角約莫是受刺激過頭還沒緩過來,廢話太多,「自然是用太后祭巫神,替襄王贖罪。」

他用那根髒了的手指划過南榮承煜的耳,玩夠了才湊過去,「襄王再不動手,等孤脫身,太后不僅死得冤枉,還會背上襄王親自造出的罵名。」

「死了…咳咳,也身負污名,不得安生。」

這是違心話,太后不差這一點罪業。

南榮承煜滿心的燥意被耳廓後的幾下點燃,咬牙笑了聲,手掌覆上南榮宸的脊背替他順氣,「王兄既然不信,臣弟只好帶王兄回紫宸殿好好向王兄證明,臣弟不會殺王兄。」

「臣弟既然許王兄一世平安,不會少一天一個時辰。」

「臣弟是主角,王兄是臣弟一人的反派,合該棲在臣弟掌心,贖罪。」

他沒給南榮宸開口的機會,從袖中取出條精心打造的金環,其上鑲著細碎血鑽,「兄長喜歡赤色,臣弟特意著人從北沙尋來,一顆一顆磨出來的,王兄會喜歡的對嗎?」

他早就看南榮宸手裡那個赤色琉璃珠和拇指上那圈血玉不順眼,「南榮宸,兄長,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是最好的。」

「登聞鼓那案子,王兄知道是臣弟做的又能如何?除了臣弟沒人能幫王兄,王兄別掙扎反抗了,在紫宸殿陪臣弟下棋不好麼?」

南榮宸垂眸去看手上的血玉指環,沒賞南榮承煜手中那污穢玩意兒一眼,至於贖罪,爭鬥之下必有輸贏,流血喪命皆為入局下注的代價,他贖個什麼罪?

怎麼說也死了這麼多回,他很長教訓,多有準備,奉神台那場火、主角的殺母之仇,再不濟還有他的梅花鏢與上次試好的毒。

他沒功夫陪主角玩那囚禁折磨的戲碼。

南榮承煜看著他的反派揚起袖袍闔眸往後靠去,顯然是厭極倦極,多虧他一眼都嫌污糟。

手中金環扣開的「咔嚓」聲抹去他的怒意,他這王兄自幼驕矜,他願意讓著供著,讓南榮宸繼續萬萬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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