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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節長鞭耍弄起來頗費力氣, 王上改日再處置肅王也不遲。」

陸攬洲說這話時帶著火氣, 南榮宸如今剛醒就要去問責南榮顯,多半與南榮顯刺了蕭元傾一箭相關。

也不知蕭元傾究竟給靈均下了什麼蠱?

說起來南榮顯也是頗有手段,所有人都懷疑肅王與梁黨合謀,卻都拿不出證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肅王扔下樑黨的殼子金蟬脫殼。

梁家一倒, 襄王身後再無依仗, 最終還是清流敢於直諫, 抓著「肅王當庭刺傷文侯」這條罪狀, 屢屢上奏, 不知道的還以為清流要用摺子把肅王砸死。

景元軍出征不在京中,御林衛本就元氣大傷,又經過含元殿一遭, 幾乎成了空架子,京中只有赤焰軍能與南榮顯手中的城防營抗衡一二。

眾朝臣又一次意識到先帝當年縱著諸皇子鬥來鬥去留下的後患,沒有天子在朝,竟無人有十成把握能奈何肅王。知道實情的再次動搖:不知先帝設這一盤棋執意另扶襄王, 究竟是圖什麼?這局棋又能否成形?

不知道實情的門外人不知者無畏,在四方館真心實意附合那群文人:王上以身入局拿下亂黨,整肅朝局, 臨越沒王上得散!

所謂清流只能暗中拉攏陸攬洲,陸攬洲選擇敷衍過去、按兵不動。先帝在朝的最後幾年間,他在邊關都能從他父親的書信中看到上京那群臣子的爾虞我詐。

那幫清流愛繞彎子就繞個夠,如果肅王能有本事把周衍知氣死,也是有本事。

南榮宸嘴裡都是清苦味,拾起桌上的葡萄放進嘴裡,陸攬洲沒來得及攔下他,「九節長鞭」四字一出,南榮顯今日不會來擾他清閒。

至於他這屢次被觸碰逆鱗的王兄能在背地裡攪出多大的浪,他拭目以待。

只有一點不甚明朗:含元殿之變,梁有章一黨,南榮顯一黨,再加上太后暗中的推手,三方人馬,怎麼就內訌起來?

到頭來收拾亂局的成了赤焰軍,陰差陽錯地搶了主角的風頭。

南榮顯也是讓他刮目相看,能命人一箭射穿主角左肩,是其中中用的人。

他此前大概走錯路數,肅王需得徹底逼急了氣狠了才會拿出些手段。左右梁有章一黨已除,他也沒必要與南榮顯假意相合。

於是,他抬手撩起衣袍,露出手臂上那塊猙獰箭痕,「這是肅王兄當年一箭留下的,若非含元殿那箭孤都險些忘了這樁舊怨。有陸將軍護駕,孤處置肅王還要挑日子?」

拇指上這圈血玉成了他又一枷鎖,報仇之前,他不能死,否則到了地下都無顏見他身份未明的父母。不知者無愧,誰讓他如今知道了。

陸攬洲暫時不會讓他死,他也用得上陸攬洲。

陸攬洲從不否認自己對南榮宸見色起意,眼前橫著的手臂蒙著曾霧氣,一不留神就會化成一灘雪水,他不捨得也不能夠移開眼。

當日潛入盈月泉,他本來只想與南榮宸暗中結盟,若談得順利他二人或許能做一雙流芳百世的君臣兄弟。

他二人曾數次隔著不知幾座城守望相助。

甚至見到當日蒙著眼的美人時他還兀自覺得南榮宸不像他想的那般古板嚴苛,合他脾氣,日後一起飲酒賞美人是一樁樂事。

不過始終事與願違,沒人能與靈均這麼好看的人只當兄弟知己,刀劍磨出的掌心厚繭擦過那塊傷疤,那塊經年舊疤周圍的皮膚稚嫩極了,已經在他掌下透出緋色。

他不禁將目光上移,近在咫尺的鳳眼汪著水,只映著他一人,他恍惚覺得靈均正無聲朝他說著委屈,南榮顯早年就這麼傷南榮宸,當日在盈月泉又占盡便宜,是該收拾一下。

南榮宸揮開手,「陸攬洲,孤准你碰了麼?明日去領十軍棍。」

陸攬洲那些跟情愛有關的混帳話他一句不信。根據劇情,南榮承煜成為國君之後,陸攬洲封侯拜相、兒孫滿堂,怎麼會是個斷袖?

他簡直要懷疑這輩子人人都知道他跟蕭元傾有舊情,才上趕著用這種事噁心他。

陸攬洲只覺得被貓抓了一下,「臣遵命。」

他還沒酥酥痒痒中緩過來,就又聽南榮宸帶著懊惱開口,演得很不到位,「...孤方才又亂罰忠臣了,陸將軍不會放在心上吧?孤的安危可都在陸將軍手上。」

送上來的假甜棗他照舊接得痛快,重複一句,「臣遵命。」

一顆葡萄又扔進嘴裡,南榮宸朝那侍官開口,「若你們肅王非要見孤,就命他尋兩枚骰子,擲到幾就替孤試幾下新鞭子。」

「肅王若不急就會王府等著,孤總會回宮的。」

侍官額頭的冷汗越沁越多,顫聲問道,「王上,何人執鞭?」

陸將軍久經沙場,幾鞭子下去沒準會出人命。

南榮宸將一顆梅子扔到陸攬洲手裡,「陸將軍只需盡護衛之責,試鞭子的事全權交由肅王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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