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破的下唇角溢出血珠,喬伊斯自己咽下含著信息素的血,文森側過頭看到喬伊斯用胳膊阻擋滿面潮紅的臉,通紅的耳朵掩藏部分在紅髮下,掩蓋羞澀的本意。
喬伊斯的指甲陷入文森的胳膊,在他加重力度即將咬破下唇的那一刻,文森停住手中動作,帶著幾分殘忍地笑著在這關鍵時刻逼問。
「喬伊斯,當初我第一次度過易感期的時候,你是不是存心誘騙我?」
喬伊斯要瘋了,回頭怒視文森平淡到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眼眸,他永遠這樣,衣冠楚楚地露出泰然若之的笑,帶著感情里上位者俯視的輕佻。
「文森,當初究竟是誰騙了誰。」喬伊斯回想起過去的事,還有被欺騙的惱怒,他變成如今這樣,文森占全責。
文森從身後抱住喬伊斯,臉抵在他的肩膀上悶笑,厚顏無恥地承認自己的錯誤,「是我騙了你,哥哥。」
熟悉的稱呼,幾乎將兩人之間所有的隔閡全部消除,回到當初什麼都不需要考慮的年紀。
文森比喬伊斯大半歲,不過十七歲的文森剛從垃圾星被選拔進入軍校,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導致他看著十分瘦弱。
一般來說,Alpha易感期一般在16歲之後,文森也不是第一次來易感期,在察覺到信息素波動異常後,他便去醫務室領取了抑制劑。
在狹窄的器材室內,文森正打算給自己注射抑制劑,但好巧不巧,從窗外經過的喬伊斯聞到了易感期Alpha信息素的味道。
紅髮紅眸皮膚白皙的少年,踮著腳趴在窗戶上,甚至著急且熱切地探著腦袋關心,「文森,你還好嗎?」
因為角度問題,喬伊斯沒能注意到文森手中緊握的抑制劑,文森聽到熟悉的聲音,嘴角逐漸揚起,陰鬱的臉上帶著雀躍的笑。
喬伊斯沒能聽見文森的回應,緊張地捶著器材室的大門,年久失修的大門經不起十七歲少年的暴力捶打,生鏽的銜接處發出刺耳的吱啞聲。
心急如焚的喬伊斯徑直闖入器材室,沒注意到器材室的大門受某股力量的催動,再次重重地閉合,本就生鏽的大門,此時歪曲地關閉。
年久失修的器材室只有一個小窗口透露進一些陽光,灰塵在光下格外顯眼,喬伊斯快速的步伐帶動灰塵在光下浮動。
喬伊斯急的滿頭的汗,進來就看到文森穿著單薄的白色短袖,瘦弱的身軀蜷縮在角落,過長的黑髮蓋住他金色的眼眸。
「文森!醒醒!」
喬伊斯推著昏迷的文森,但密閉的空間讓文森的信息素無法排出,同為Alpha的信息素刺激著喬伊斯的理智,躁動,戾氣逐一被激發。
濃烈的信息素味嗆得喬伊斯瞳孔收縮,理智在崩盤的邊緣徘徊,他咬破自己的舌尖,疼痛讓他勉強恢復神智,上前想要將文森背到背上。
但在要觸碰的那一刻,文森突然睜開雙眸,伸手將喬伊斯拽到地上,翻身挾制,自上而下地審視侵入他領地的同類。
文森的鼻息間全是喬伊斯外散的信息素味,容易情動的小Alpha輕易就被同為Alpha的信息素刺激得進入易感期。
文森弄不清自己對他的感情,不過他也確實是為他才到這所軍校,大概對他有一點青春期朦朧衝動的好感。
喬伊斯還沒弄清現在的情況,他克制著易感期的躁動易怒,小聲安撫,「你別怕,你應該是第一次易感期,所以會比較難受,等打了抑制劑就好了。」
從十六歲開始就來過易感期,自己不知道打過多少抑制劑的文森,此時聽著發育遲緩剛剛在家人呵護下度過一次易感期的小少爺,在這看似老道的和他傳授經驗。
不知險惡的小少爺對他這種沒有家人關愛的孤兒,抱有一種天然的憐憫。
像文森這種自卑到自負的人按理說應該會憤怒,可奈何喬伊斯實在可愛。
文森的理智與易感期的極端情緒相互拉扯,一邊他決定破例原諒喬伊斯無禮的同情,一邊又覺得不應該輕易放過他。
喬伊斯扭頭看向被緊閉的門,思考自己背失控的文森出去的可能。
扭動的脖頸,露出身後潛藏起的腺體,文森眼眸幽深,他在思考一個書上未曾教過的問題,Alpha的腺體可以注入信息素嗎?
算了,真那麼做大概會很麻煩。
但是易感期還是削減著文森的理智,他不討厭同為Alpha的喬伊斯的氣味,甚至升起一股無端的暴戾與極端,想要將他監禁,只供自己觀賞。
喬伊斯扭過頭露出半截脖頸,文森舔了舔自己的犬牙,權衡利弊後依舊放任了自己的衝動。
酒紅色的短髮順勢後仰,露出光潔的額頭,喬伊斯睜大的杏眼內,紅色的瞳孔還在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