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淡淡的勾起嘴角:「嗯,我想好了,我要吃茄汁烤肉。」
「哈?什麼啊,還沒去驗證呢,怎麼搞得好像我已經輸了一樣!」
「……」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白髮魔導師玩著大豹子的耳朵,懶得解釋。
夜幕降臨後,街邊的酒館裡,白晝吃到了茄汁烤肉,伏森在一旁喝著這裡的特色櫻桃酒,蔫巴巴的嘆了口氣:「唉……她罵起人來倒是和烏瑟姐姐一點都不像……」
剛才芊雅小姐演講結束後,兩人偷溜去休息室,向她詢問巴里茲和烏瑟有沒有來,結果這大小姐像點著的煙花似的忽然生氣起來,把兩人臭罵了一頓趕出來。
他倆都翻出了圍牆還能聽到裡面傳來她的咆哮聲,好像是在說「今天不准任何人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女人!」
關係實在不像是很好的樣子。
不過兩人也不光是挨罵去了,至少他們知道了烏瑟下一站會去往崖城,至於巴里茲……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一點白晝覺得很奇怪,因為兩人問起巴里茲時,芊雅話里的嫉妒之情比對烏瑟的還要重,「真幸運」「便宜那小子了」之類的話,聽得兩人云里霧裡。
而且在她得知兩人的身份後,她的眼神忽然變得很意味深長。
白晝從小就對他人的目光很敏感,芊雅的眼神變化從憤怒轉成一種高位者的勝券在握,就好像抓住了他們什麼把柄似的,還帶著幾分譏笑。
白晝記得她當時還說了「等著吧,你們支持的烏瑟一定會輸給我的」,這很難不讓他在意,畢竟這次的王儲競選,很看重平民的投票,沒有出結果之間,她怎麼會那麼自信?
難不成……她真有什麼會讓烏瑟主動認輸的方法?
「不行,我們還是得儘快趕回去,」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白晝將晚餐吃的乾乾淨淨,抓著還在喝酒的伏森的衣領把他拉起來:「我猜測四方州那邊應該發生了什麼事,可能跟巴里茲有關,拉斐爾還在他的莊園裡,我不放心。」
「等唔唔我喝……完唔咳咳……」
伏森的衣領被他拉的勒住了脖子,偏偏他又不肯放了手裡的酒杯,就這麼被白晝拎著衣領退著走,終於趕在出酒館前將杯子裡剩下的酒喝完。
店內服務員以為他要把杯子帶走,一路小跑著追出來,剛好看的那位金髮少年明朗的笑起來,抬手一拋,將空酒杯和數枚銅幣拋到她手中。
酒杯是鐵質的,落到手裡還有些酥麻麻的電流感。
服務員低頭看了看,上面有細細的紫色電流閃過。
「原來是兩位魔導師啊……真年輕。」她小聲感慨著,捧著東西返回店裡。
在她走後沒多久,兩個容貌相似的年輕男子從柱子後出來,看向白晝離開的方向。
「哥哥,咱們真要按格拉大人說的做嗎?」
庫諾點點頭:「只能這樣了。」
五天後,卡里鎮魔法工會修繕的進度過半,白晝便向希斯莉雅請了假,定在明天返回四方州。
他這幾天裡睡眠質量越來越差,眼下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烏青,眼裡也布滿血絲,使得他那雙豎瞳看起來更加駭人。
這幾天雙胞胎倒是安分了不少,沒再湊到他跟前來煩人。
因為明天要返程,白晝今天很早就回房間休息了,依舊睡的昏昏沉沉,很不舒服。
半夜旅館裡忽然響起一聲悽厲的尖叫聲,緊接著所有房間的燈都亮了,被吵醒的魔導師們迷迷糊糊的開門,有些衣服還沒穿好,就跑到樓上去查看。
「是古蒂的房間,我去看看,」伏森探頭到白晝房間說完,跟著眾人跑了過去。
剛才那聲音聽著慘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白晝也想去查看,便坐起身來整理好義肢的綁帶,扣下了關節處耗盡的油晶,打算替換新的。
他房間內沒開燈,借著走廊里的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白色油晶,摸索著往義肢關節上換,誰知剛睡醒手裡乏力,一不留神油晶便從手上掉下去,在木地板上滾了滾。
白晝的視線追著油晶而去,一同停在了一雙腳邊,他詫異的抬起頭,看到雙胞胎中的一人蹲下身去,撿起了那粒油晶。
「要幫忙嗎?」他拿著油晶輕聲問。
白晝一直不太分的清這兩兄弟誰是誰,他拒絕了這人的好意,伸出手去:「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