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父親的緣故,四方州沒有哪位魔導師會來教他魔法。
白晝的視線也跟著看向街對面,加梵穿著一身黑色的襯衣長褲,倚靠在一家裁縫店外曬太陽,身後的紅磚襯得他整個人森白的駭人。
旁邊有一個到他大腿高的深綠色方形郵筒,郵筒上,拉斐爾乖乖的坐在上面晃蕩著腿,身上穿的還是雪山裡的羊羔絨連體衣,已經熱的額頭冒汗。
一大一小氣質完全相反,卻特別養眼,沒一會兒裁縫店的生意突然好起來,不少人假借選衣服之名悄悄偷看他倆。
似乎是注意到了白晝的目光,加梵和拉斐爾同時看過來,站著的那個矜貴的勾了勾嘴角,而坐著的小朋友瘋狂沖他招手手。
打完招呼後兩人又互相嫌棄的看著彼此,嘴裡在說著什麼話。
白晝:……
也是,有這兩人在,他再回工會住似乎不合適,尤其是工會的人曾經還進過他房間搜查。
他低低的嘆了口氣:「那就打擾了。」
「哈,太好了,為了慶祝,咱們去吃大餐吧!我現在有錢啦~」伏森在一旁歡呼雀躍,開心的拍拍掛在腰間的錢袋,一胳膊撈著巴里茲的肩膀往外走。
對方比他高,巴里茲只能滿臉不情願的被搭著。
街道對面加梵看著幾人要過來,再次問拉斐爾:「跟你說的都記住了嗎?重複一遍。」
拉斐爾眨巴著潔白的眼睫,不滿的嘟起嘴,肉乎乎的臉頰看起來特別好捏。
他仰頭看了眼加梵,後者垂眸看著他,嚴厲的像個不近人情的抽查作業的老師。
他在這種可怕的壓迫感中老實背誦:「在外面不可以給小白哥哥惹麻煩,惹了麻煩自己解決,別影響你的計劃……」
「不對,」冷酷無情的老師搖了搖頭。
拉斐爾:「……」
奶娃娃沉默了下,改口:「小白爹爹。」
「嗯,不錯,」加梵抱著胳膊還算滿意的點點頭。
「所以你有什麼計劃?」
街對面幾人快走到路中間,加梵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眼,盯著人群中那抹白色,笑了下:「享用屬於我的,漂亮祭品~」
拉斐爾擰著小眉頭,覺得他有病,還病得不輕:「你清醒點,誰會給你送祭品呀?以前都沒人送……」
誰會送?當然是祭品他自己啊~
加梵看著白晝,眼裡的笑意越□□盪,嘴上也更加敷衍:「總之想停止流浪的話,就按我說的做,現在什麼都別問。」
「哦……」拉斐爾撇撇嘴,失去了對加梵口中計劃的興趣。
他雙手撐著郵筒往下一蹦,落到地上後拍了拍褲子上的灰,一仰頭,秒變臉:「小白爹爹!我有聽你的話好好待在這裡哦,剛才加梵這個壞蛋說要去買糖果都被我阻止了!」
他笑容甜美聲音軟乎的告狀。
「小崽子,你是不是說反了?」加梵抬腿不輕不重的在跟前一點點大的小羔羊屁股上踢了下,踢的拉斐爾一個趔趄正好撲倒白晝腿邊。
他不在意的揉了揉屁股,順勢抓著白晝的褲腿,扭頭看加梵,跟個小惡魔似的沖他扮鬼臉。
小孩子剛才那一嗓子喊的嘹亮,裁縫店的客人們聽的清清楚楚,偷看的目光更加明目張胆,討論的聲音也更加清新的傳過來:
「原來是一家三口啊,長得真好看!」
「好看有什麼用,一看就不會帶孩子,你們看那孩子穿的,哪有熱天給人家穿這麼多的!」
「嘶……你說的有道理,該不會是後爹什麼的吧?」
「嚯,那就說的過去了,沒準是故意虐待,你們看你們看,他還用用腿踢人!!」
在周圍的謠言越來越離譜前,白晝擰著眉糾正:「……不是爹爹。」
拉斐爾小嘴嘴一撇,看起來傷心極了:「爹爹,你不要我了嗎?」
剛才猜測是後爹的那位女士一聽,立馬生氣的跟同伴說道:「你們聽聽,我剛剛說什麼來著!」
「太過分了,咱們要不叫督查組來吧!」
幾位有正義心還很善良的女士怒氣沖沖的要從裁縫店裡出來,白晝再次嘆了口氣,心累的不再糾結稱呼。
他簡單說明暫住巴里茲家的事,帶著他倆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