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法醫嘔了一聲,他把屍體翻開,跟裴法醫兩個人合力分析。
盛辭燕正在被劉警員拉著做筆錄。盛辭燕看著劉警員,「我看著小秦警官在忙,我又無聊。就想拍個視頻玩,沒想到會有這樣大的事情。」
劉警員認識盛辭燕,鬆了口氣,「你拍視頻了?幸好你拍了視頻,能當證據。不然這事就麻煩了,你之前一直跟著秦隊吧?」
「嗯,一開始是想發到朋友圈裡,」盛辭燕點頭,「從出了警局我就在拍視頻,我就想剪個深夜的——」
「不是不允許,」劉警員警告這種有錢的大少爺,「但是大半夜出來拍視頻探險,以後儘量少干。視頻傳給秦隊,然後馬上刪掉。還有,我們秦隊讓你上車回警局。」
盛辭燕嗯了一聲,乖乖上車回去。
警局裡,秦瑾明剛把化驗單拿出來,就看到盛辭燕坐在那裡。
盛辭燕在搞行為藝術嗎?
秦瑾明一時間也困惑不解,他坐下來,盛辭燕害怕地盯著他。
秦瑾明心軟了,「你說你大半夜出去玩幹什麼,給自己嚇成這樣。」
盛辭燕道:「嗯。」
秦瑾明動動嘴唇,「我去開會。」
盛辭燕沒說什麼。秦瑾明想了想不放心,又回來抱了他一下,認真道:「別害怕。」
盛辭燕沒解釋,默默拿著化驗單看。
這跟化驗單用了很多緝毒警專用的術語,除了警察外人是很難看懂的。不過盛辭燕能理解。
這個白色粉末比起說是新型毒品,不如說是擦邊毒品,它把毒品的劑量界限控制的很好,屬於會讓人上癮又不至於過度,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跟之前檢測出來的新型心理藥物有強烈衝突,同時混用會讓人心理休克。
休克……顧南梔算休剋死的嗎?
盛辭燕還在深思。門聲吱呀一響,樊婧怡啜泣著出來了。旁邊宋橙安慰她,「已經證明您沒有目擊張瀟事件了,請放心。」
樊婧怡哽咽地說道:「那就好,嗯,我害怕。」
她緩了一會坐下,盛辭燕也坐在旁邊。樊婧怡對他有一股火氣,陰陽怪氣到:「真不知道為什麼,被賤人咬上了。」
盛辭燕算是知道樊婧怡有多討厭自己了,無奈道:「不好意思,但是樊小姐既然是清白的,至少可以放心了。」
樊婧怡咬唇,狠狠瞪了他一眼,拿上化妝包就往外面走。
她一出警局,立馬給經紀人朱磊龍打電話,急躁道:「快來接我,我要去倉哥那裡。」
朱磊龍不敢耽擱,馬上開車接上她。
樊婧怡一到車上,手就開始發抖,厲聲道:「你知道嗎,他們好像開始懷疑我們了。你說范姐姐又不是我殺的,顧老師也不是我殺的,到底為什麼找上我?」
朱磊龍沒心情安慰她,他自認倒了八輩子霉跟著樊婧怡,腦子裡不停想著這些年的事情。
當年他看中樊婧怡一股演戲的靈氣,拉她做范晴的替身,本來是想讓她好好磨練。不料樊婧怡脾氣不好,反而因為做替身招惹了不少人,他就想跟樊婧怡解約。結果那天早上,樊婧怡突然就說自己傍上大款了,說什麼倉哥願意捧她。
朱磊龍當時看她年輕漂亮,也相信她有這點本事。後來這個倉哥又請劇組吃飯,讓朱磊龍把范晴叫來。
朱磊龍想起那天就後悔,他眼睜睜看著范晴被一群壯漢拖出去,嚇得手都在抖。
當時喝得太多了,夜也很深。他模糊只能看到倉哥拄著拐杖,有一隻腳是跛腳。後來范晴出事消失,樊婧怡又火了。朱磊龍只能跟樊婧怡綁在一起,一直伺候她到現在。
「娘的,」朱磊龍用了死勁按方向盤,腦子裡亂成一團,「倉哥到底幹什麼的!我連認識都不認識,你跟我說范晴和顧南梔,我只知道他們跟你熟悉,和我什麼關係,出事了連累我下水!我們解約吧。」
樊婧怡渾身一抖,喃喃道:「你說什麼,你跟我解約?難道我就不無辜嗎?你以為我知道嗎?!」
朱磊龍壓下火氣,「那你說倉哥是誰?幹什麼的?」
樊婧怡手指無力地捂住臉。
城市高樓的倒影影影綽綽,穿過隧道後呼嘯一陣狂風,猶如怪獸惡鬼般盤旋緊隨在身側。
「倉哥是毒販子。」
朱磊龍一直到停車,把樊婧怡送進別墅,都沒緩過勁來。
他感覺全身上下的熱血都像是被泡在冰塊中凍結,殘餘的血液艱難地涌動著,直到冰塊消融前,大腦還在嗡嗡作響,難以理解這件事。
樊婧怡怎麼可能去當上毒販子的情婦?可是她不會跟自己撒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