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塔靜坐了會兒,又撥打了那個電話,依然沒有開機,他轉而調出對話框打字。
凌灼,在哪裡?吃過東西了嗎,有沒有受傷……你帶走那份東西,是想要做什麼?需要我做什麼?
拜託了,回答我,我能為你做什麼?
他垂著頭在手機上打了一連串的字,可一想到那狐狸根本看不懂,又一點點刪掉。
手機隨手扔在一旁,體內逐漸狂躁的信息素令他呼吸粗重了幾分,這不是個好徵兆,他已經很久沒有因為不斷壓抑的負能量而進入狂躁狀態,眼下卻因為凌灼的消失而隱隱要發狂。
暴戾之下,又渴望得到他的信息素安撫。
房間漆黑而安靜,第二波搜查的人已經全部撤離,其他人交班繼續在外面搜索,按理說,他該回到家中睡一覺,可他不想回,家裡已經沒有那狐狸的氣息了。
腦袋一陣一陣的脹痛,挺闊的肩背終於鬆懈下來,莫塔緩緩仰身,躺在了凌灼的床上。
床算不得軟,也不是很大,但他側過臉,在枕頭上嗅到了一絲極為淺淡的信息素,眼眶便驀的有些發紅,隨即便將整張臉都埋進了枕頭裡。
……
27日,搜尋未果。
莫塔抽空去看了夏蠻和梅九喝,得知了拍賣會的信息,經會長商議,在日期到達前,如果還是沒有凌灼的蹤跡,協會便從參加拍賣會的途徑去追查,因為可以斷定他百分百會去到那。
28日,依然沒有發現凌灼的蹤跡,A協對C區的搜索重心也轉移到了K港,去往巫海的船隻只有那裡有。
28日下午凌灼叛逃的消息泄露,協會大門被各大媒體堵了個水泄不通,也不知他們從哪兒得來的消息,有人以「事發後聯繫不上莫塔」為由,認定其為同夥,開始發布大量不實的報導。
沒多久會長牧及秋便收到了來自琥珀城的消息,聯邦政府已得知此事,要求他押送莫塔上最高法院,接受審判。
廣玐和魯魯紅著眼大罵那些亂寫報導亂猜測的媒體,但也有其他部門的人開始對協會產生不信任。
「早就跟畸變體組織勾結」的流言四起,情況亂的一發不可收拾。
更糟的是,莫塔拒絕了這項命令。
「我必須要去拍賣會,確定他沒有危險。」
這是他給出的理由。
即便夏蠻反覆強調自己會出席,並一定將凌灼帶回來,他也沒有絲毫讓步的打算。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只有凌灼的身份還未暴露,人們的關注重點還在「盜走機密資料」和「與報喪鳥有聯繫」上。
等到辦公室所有人都出去後,會長才一臉嚴肅的開口:「這次審判只是走走流程,我們有充分的證據能證明你的清白,但你若是不去,就等同於認罪,你的身份會暴露,那些腺體,政府勢必會將其視作資源回收……」
「就算這樣,你也要優先他的事嗎?」
被問話的alpha抬起頭,依舊俊朗的面容,卻因為幾日都沒有休息好,眼下有些烏青,眼睛裡也布滿紅血絲,但身上依舊乾淨整潔,看過來的視線沉而穩。
「等待的滋味不好受,我體會過了,如果我不去找他,以後我肯定會後悔,而且,萬一,他也在等我呢~」
他笑著說,神情溫和,一點也沒為自己現在的處境糟心。
牧及秋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沒救了。
於是他嘆了口氣,食指在空氣中指著莫塔用力的點了點:「你真是沒救了!莫塔,你真的!」
怎麼可能等著他去找,凌灼打傷那兩人那麼的乾脆利落,又一點信息都沒留下。
甚至,在他們朝夕相處的日常中,他還偷偷的和報喪鳥的人保持著聯繫,說不定從一開始,那狡猾的狐狸就是打著想見莫塔的旗號,來掩蓋他真正的目的。
「你這樣,比別人跑了老婆的看著還慘!」會長忍了又忍,看著他的笑來氣,忍不住又說了句。
這話一出,那剛才還笑著的alpha嘴角迅速的壓下來,神情一下子變得陰鬱冷沉起來。
這世上有什麼比老婆跑了還倒霉的事嗎?
在一秒鐘之前莫塔認為沒有,一秒鐘之後,他刷新了自己的觀念。
有,怎麼沒有,那就是老婆跑了,別人還覺得那不是你老婆,關你什麼事。
媽的。
看他也鬱悶了,會長心情就好些,又開始擦他的單邊眼鏡,慢吞吞道:「我頂多給你頂到29號拍賣會結束,如果那時候還沒有結果,你自己去法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