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氣沖樓下喊:「這裡的活兒我接了,伍姨讓我來的,你別想搶我生意,快滾,不然我就揍你了!」
一樓黑暗中,隱在樓梯口陰影處的高大身影聽到他的聲音,很明顯的頓了下,但轉瞬他便像隻身姿矯健的獵豹般竄了出來,手撐住欄杆幾個縱身就翻上了樓。
他速度快的出奇,凌灼話才說完,他人就殺到了跟前。
那濃烈的香水味道刺激的凌灼偏頭打了個噴嚏,抬手格擋對方劈過來的手刃時慢了一秒,力道沒化開,整個人被撞飛了出去。
「二哥!」弟弟妹妹們一看就急了,也忘記了要躲好。
但很快凌灼又占了上風,黑暗的環境對他更有利,他適應了那香水味道不打噴嚏後,下手速度更快。
來人雖然比他高大,但下手沒他狠戾,過了幾招後就被他壓在了地上。
凌灼的拳頭帶著風狠狠的砸下,對方略一偏頭避開,拳頭擦過他耳邊,砸在了地板上。
來人感覺到身下的瓷磚開裂,低低的笑了聲:「手不疼?」
聲音很輕,坐在他身上一手揪住他衣領,另一手握成拳高高揚起的人卻整個都僵住了。
這個聲音……凌灼懵懵的眨了眨眼,低頭看地上的人,對方也戴著口罩和帽子,鴨舌帽的帽沿壓的很低,整張臉幾乎完全被擋住。
凌灼不太確定,抬手摘了自己的口罩和帽子,弓下身去,湊到了這人的脖子邊,輕輕的嗅了嗅。
這個位置離腺體很近,除非對方像他一樣刻意隱藏信息素,不然總能聞到一點。
鼻尖傳來的氣息是乾燥的木柴焚燒的味道,很淡,隱在了那股很濃的香水味之下,但錯不了。
是莫塔!
呆住的狐狸:「……」
啊啊啊!!!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我揍了莫塔!他會不會更不願意帶我回家了?!
都怪口罩捂住了鼻子!
弓著細腰頭還埋在莫塔肩窩裡的狐狸不敢動了,心裡瘋狂懊惱。
沒有口罩遮擋的呼吸淺淺的落在莫塔耳垂下方,很輕,但存在感十足。莫塔忽然意識到了兩人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他欲起身,但凌灼還在懵愣著沒動。
看著打在一起的兩人沒了動靜,四弟四妹著急,兩人一隻手上拿著一個清潔工具,嘴裡大喊著「沖呀」殺了過來。
四妹:「哼,叫你搶我們地盤,二哥,快,給他點教訓!」
四弟:「我、我告訴你,我們二哥可是處刑隊莫塔老大罩著的人,你別想欺負我們!」
凌灼:……
「……別說了。」
他回過神,聲音細的跟蚊子似的阻止,臉已經羞愧到爆紅。
「為啥不讓說呀二哥,」四妹一臉天真:「反正那個隊長又不在。」
「……」
腦瓜子嗡嗡疼的二哥身體僵硬的直起來,想要起身把弟弟妹妹帶走,但被他壓在身下的人好像對剛才那個問題很感興趣,側過臉來有樣學樣:「為啥不讓說呀,二哥?」
連語氣都學著四妹的,只有尾音帶了點笑音,輕悠的上揚。
「!!!」本就不好意思的人被他一句二哥給叫紅溫了,人又僵在了原地,雙手無意識的撐在了他的胸膛上。
莫塔剛才那樣問他,雖然確實抱了點想逗一逗他的心思,但其實語氣和平時沒太大區別,只是他壓低了聲音,本就沉而欲的嗓音聽起來就好像在調情一樣。
何況他還笑了。
他自己說完後也愣了一下,感覺「二哥」這個稱呼都變得很不正經,過於優秀的記憶不可避免的回想起早上自己的分身詳細描述的那些內容。
而分身的臆想對象此刻就坐在他身上。
「……」
又是一陣沉默,站在旁邊的兩個小傢伙眼睛圓溜溜的望著哥哥。
哥哥艱難的試圖解釋:「因為……他就是莫塔。」
「啊!」兩個小朋友「唰」的一下炸起了毛,連四弟一向藏的好好的小羊角都冒了出來,頂開了他的鴨舌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