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的男生身前的名牌上寫著「安夏」,右邊的男生名牌上是「安冬」。
安夏頭髮是很淺的茶褐色,鼻樑左側有一顆淡淡的痣。
明明是同樣的外形,他整體的氛圍更文氣且沉穩。
安冬則是一頭泡麵卷,深棕發色,一上台就笑得很燦爛,尖尖的虎牙極具個人特色。
「老師們好!」他站定後就果斷地立刻開始自我介紹,笑容極具感染力,指指自己:「我是安冬。」
又指指旁邊:「他是安夏。」
安夏像是習慣了安冬猴急的表達方式,不著痕跡地微嘆口氣,補充:「我們來自santa路易斯。」
很神奇而微妙的視覺效果。兩人既完全相同,又截然不同。
導師們很難不提起極大的興致,四位導師幾乎是同時舉起手麥,發現其他人也想提問又謙讓起來,彼此傳遞眼神。
最終是monica文先開始提問:「你們倆誰是哥哥?等會兒,讓我猜猜……安夏?」
安夏看著更成熟穩重些。
「叮!錯啦。」安冬眼神亮晶晶的,嘿嘿兩聲,「是我。」
安夏無聲瞥了他一眼,冷靜閉麥。
江泰伊托著下巴看,總覺得安冬有點像他家裡養的泰迪。
嗯,不止是因為都是棕色捲毛。
面對雙胞胎,有個問題必然會被cue到。盧語喬自然而然地溫和發問:「你們長得基本一樣。如果觀眾分不清你們誰是誰,或是最後只有一個人出道了該怎麼辦,你們有想過嗎?」
安冬立刻想舉起手麥,被安夏目不斜視地摁了下去。
「雖然五官相同,但事實上很難把我和他弄混。」安夏冷靜陳述事實,「至於如果只有一個人出道……」
安冬嫌他說得慢,沒忍住腦袋湊近弟弟的麥飛快插了一句:「那好辦,如果他進我沒進,我把他套麻袋打暈裝成他成團就行了。」
安夏:「……」
「老師。」他緩緩搖頭,鎮定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把安冬的腦袋推開,「你現在懂了吧?沒人能弄混我們。」
這確實。
盧語喬真的很想笑。
舞蹈導師楊申俜點出出道位有限的事實:「一共只有九個出道位,你們覺得最終能夠做到一同成團出道嗎?萬一最後只有一個人有機會,你們會不會遺憾或為對方放棄?」
出乎意料的,兩人幾乎是同時舉起麥克搖頭。
安夏:「不能一起出道太好了。」
安冬:「誰要和他一塊成團啊?」
這方面倒是異口同聲,說完之後兩人扭頭看向對方,又默契地露出淡淡嫌棄的神色撇開眼神。
全場爆笑了。
「親兄弟是這樣的。」
「讓我跟我弟一塊出道,那我肯定也是不願意的……想想都兩眼一黑。」
「雙胞胎也這麼嫌棄對方的嗎,我以為和普通的兄弟不一樣,會心有靈犀一點通什麼的……」
「你們真信啊,口嫌體正直小心打臉,到時候另一個淘汰哭了的話會被無限call back的信不信哈哈。」
對兩人簡單有所了解後,盧語喬笑著示意他們可以準備舞台了。
兩個人背對背蹲下來,視覺效果宛如鏡面,幾乎完全對稱。
這在其他的任何舞台都是無法看到的。
前奏響起的那一刻,江泰伊眉頭微動。
怪誕風格的小眾樂隊歌曲,《鏡子》。
他之前看過一次原唱的live house現場,令人印象深刻。
歌詞貼合雙胞胎特有的優勢,很會選曲,但也很大膽。
這首歌曲風過於小眾,換句話來說就是不符合大眾普遍的審美,喜歡的很喜歡,不喜歡的會想要跳過這首歌。
明在亦顯然沒聽過這首歌,他不著痕跡地皺眉又撫平,看上去似乎不屬於這類歌曲的受眾。
原曲是純站樁輸出,主唱用立麥,全程不動只唱歌。
安夏安冬不清楚是否是自己編舞,重新編曲將其改編成了團體適用的唱跳舞台,舞蹈結合每一句歌詞,比起爵士或hiphop為主的男團舞更接近現代舞的展現方式。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充滿靈魂的舞台。
疑惑,掙扎,旁徨,對鏡自問,你究竟是誰。
整場看下來不過短短兩分多鐘,卻讓人感覺像是看完了一場兩小時的歌劇,酣暢淋漓猶如大夢初醒。
編舞老師出身的楊申俜看得目不轉睛,一錯不錯地看完了表演,發出感嘆的「嘶——」聲,低頭自語式地呢喃:「嗯……的確是沒想過會出現的表演形式。」
他沒直接評價好壞,讓豎起耳朵等待評價的其他練習生們都不由得暗自猜測,究竟是不夠滿意的高標準,還是被驚艷到的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