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看到過熊嗎?rdquo她面露嚮往。
孟頔笑了：ldquo我沒看到過。rdquo
陳弦說：ldquo那很遺憾。rdquo
ldquo動物園可以看到。rdquo
ldquo但從你家窗口路過的那種沒有。rdquo
孟頔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此刻的陳弦，就像個充滿奇思妙想的公主，住在高聳入雲的城堡，百無聊賴地梳理長發。
陳弦垂了垂眼：ldquo我幾乎沒有獨居過。rdquo
孟頔說：ldquo一直有人陪伴不好嗎?rdquo
陳弦說：ldquo是很好，但無法放鬆。rdquo
ldquo在自己家也不行?rdquo
ldquo不行。rdquo
孟頔又：ldquo現在你放鬆嗎?rdquo
陳弦如實回：ldquo不放鬆，我想立刻把鍋洗了。因為下午還要出門。rdquo
孟頔看一眼手機時間，又看一眼沙發：ldquo去沙發上坐會吧。rdquo
陳弦抓抓頭：ldquo不提還好，現在我好想洗碗。rdquo亂七八糟的桌面看起來像張五官扭曲的臉，沖她齜牙咧嘴，她只想將它們各歸各位。
孟頔說：ldquo一會兒我去。rdquo
陳弦：ldquo你確定?rdquo
孟頔盯住她，像是對她提出的這個疑問頗有異議。
ldquo我確定。rdquo他肯定地答。
又說：ldquo從我進來你就沒停下。rdquo
陳弦也沒意識到：ldquo是嗎?rdquo
ldquo是的，rdquo孟頔的眼神很確定：ldquo休息會吧。rdquo
在男生平靜的ldquo咒語rdquo里，陳弦抓著剩餘的半聽啤酒陷進沙發。
孟頔也坐過來，與她不近不遠，隔著大概一隻抱枕的距離。
陳弦抿了口果香味的啤酒，側過頭：ldquo就坐著嗎?rdquo
孟頔留意到茶几上的塑膠袋，裡面裝著不少正當季的蓮子，青嫩，新鮮，小而圓，問她哪裡來的。
陳弦：ldquo我上午回來順路買的。rdquo
她抓了幾顆給他品嘗。
孟頔剝開一顆，遞給她，又給自己剝一顆，蓮子殼留在他手裡。
陳弦說：ldquo先放桌上吧。rdquo
孟頔卻直起上身搜尋垃圾桶，在不遠處，茶几的另一邊。
他拋球一般，將蓮子殼扔出一道弧，正中ldquo籃筐rdquo。
陳弦笑起來，一臉沒救了：ldquo男生果然都這樣!rdquo
孟頔給了她一個：ldquo試試。rdquo
陳弦懶洋洋靠那，草率一丟，沒扔中，遺憾地啊了一下。
孟頔又來一次，依然很準，值三分。
陳弦不服氣，正坐起身，摩拳擦掌。
競賽開始了。
一整袋蓮子硬生生被他們折騰掉大半，地板徹底淪為ldquo蓮子殼星空rdquo。
到後面，他們都忘了計分，對這個一時興起的小遊戲樂此不疲。到點後，孟頔起身洗碗，陳弦負責收拾殘局。把地上的ldquo失敗品rdquo一一收進垃圾桶之後，她忽然意識到這個午後也完完全全荒廢了，她轉頭看向停在洗菜池前的背影，開口想說：ldquo我居然花了一個中午跟你扔蓮子殼rdquo，最後她沒有，只是低下頭，笑了很久。
時間像偷來的。
她現在很輕鬆。
Three Days
在這個中午以前，孟頔不是第一個說陳弦ldquo停不下來rdquo的人。
她的媽媽說過，ldquo弦弦啊你怎麼還在寫題不睡覺呢?rdquo
她室友也說過，ldquo救命，你又去圖書館，休息一天吧。rdquo
去畫展的路上，陳弦跟孟頔聊到了以前的事情，比如她無疾而終的繪畫經歷，企圖證明她沒有那麼ldquo卷rdquo，也有閒情逸緻倒騰一些課餘愛好。
ldquo我在讀研期間報過一期網絡水彩班，好像學到了點東西，但後來基本沒派上用場，可能它的存在意義只是解壓。rdquo
孟頔好像很感興趣：ldquo是什麼樣的水彩班?rdquo
陳弦打開當時的上課APP，並找到課程：ldquo一些簡單的鋼筆淡彩。rdquo
她將自己的後台作業展示給他：ldquo這是我畫的。rdquo
ldquo很不錯，rdquo孟頔的讚賞聽起來真心實意：ldquo你學了多久。rdquo
陳弦說：ldquo前後兩個月，每周兩節課。rdquo
孟頔說：ldquo而且你每次作業都交了。rdquo=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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