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尘缨下意识就要躲开,可宴玦动作太快,压根不容他拒绝,在那簇温度捂在自己腿上时,鸡皮便起了一身,霎时竟叫人全给僵住了。
可那并没有想象中的抗拒和难熬。
毛绒绒的一团蜷在腿上,反倒很舒服,甚至让人想要小心翼翼地护着。
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重尘缨梗着手臂悬空抬着,一时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想摸也不知道摸哪。
宴玦难得见他局促,眼睛里也弥上了笑。他拉着重尘缨的手,强行放在了白猫头顶,带着他,教他怎么摸:“怕什么,又不会咬你。”
重尘缨被这新奇的触感怔愣了神,软绵绵,热乎乎,一时竟连话也忘了接,只一进一退地往下试探,在完全触碰到那块皮毛时终于贴了上去。
毛发浸在指间,体温交融,顺了猫咪,也顺了心。
重尘缨很快就掌握了门道,挠它的脑袋,痒它的脖子,发出几声哼哼的喵叫。
“它有名字吗?”重尘缨眼睛盯着它,一时竟有些舍不得挪开。
“有,叫白樱。”宴玦把手肘支在膝上,懒洋洋地答,眉眼半敛,很柔软。
“缨?”重尘缨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少自作多情,它来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呢。”宴玦哼了一声,手掌搭上白樱的后背顺了把,离重尘缨也挨得更近,“樱树的樱,当年南彦把他抱回来的时候,正值樱花开的季节,便就叫这个名了。”
重尘缨勾着嘴唇嗯了一声,转过脸,视线又落回猫上,爱不释手地来回磨蹭。
宴玦看他笑得纯粹,自己也不自觉跟着笑,眼皮微阖,瞳中有暗光。
这光拉着丝,牵着线,隔着不远的距离若即若离挂住了重尘缨。他忽一顿手,感知到什么似地转过头,看向了宴玦。
视线撞在一起,溅射了水光,晶莹剔透。
同夕阳一道,落在宴玦脸上,亮在他眼底。
重尘缨在那清浅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心跳如擂鼓。
宴玦微抬了下巴。
重尘缨停了气,立刻倾身过去吻他。
手掌隔空停住,猫咪感受不到顺切的安慰,便不乐意再待下去,站起来噌得一声跑走了。
宴玦代替了猫咪的位置,被重尘缨拦腰抓过来,勒紧了,抱坐在腿上。
脸颊贴在一起,是同频共振的脉搏,扑通接着扑通,久久难息。
“腰带。”重尘缨挨着嘴唇,指尖搭在那难拆的结上,沉下眼睛看他,声音很低,“自己解。”
宴玦睫毛有些颤,胳膊也有些抖,他哽了喉咙,慌慌张张叫最外层的衣袍落了下来。
重尘缨从底下一路摸上去,随着轻微发抖的皮肉,寻到了他后背的伤口,这会已基本好全,没了黏乎的血迹和棍痕,只剩了点凹凸不平的疤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