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叫什么......”他有些嫌弃地偏了偏头。
重尘缨似乎意识到了点什么,他定了定神,发觉宴玦是把这三个字听成了两个字。
宴宴......
而这两个字会让宴玦害羞。
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忽然来了兴趣,于是两只手把人抱得更紧,故意凑在耳边说话:“宴宴?”
宴玦眉头一皱,脸上漫起淡淡的红,竟真的罕见害起了臊。他企图避开重尘缨那如狼如蛇的视线,把脸朝另一边偏了过去:“别喊。”
可重尘缨抓了这个机会便不会再放过,他揪着宴玦的下巴,把脸强行掰向了自己。
他含着笑,嘴唇凑上去,亲一次便喊一次。
“宴宴。”
嘬的一声响。
“宴宴。”
又是嘬的一声响。
宴玦受不了这股肉麻劲,脸上彻底红透了个底儿,却也只能移开眼睛,没什么效果的逃避视线。
重尘缨看着他在自己怀里几乎缩成了个球,心底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欣喜,甚至飘飘然了起来。
他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宴玦,让他抬起脸,鼻尖也挨在了一起。
他呼了口长长的气,半敛着眼睛,是极其郑重又坦诚的语调:
“宴宴......我觉得我是真的好喜欢你。”
他哽了哽喉咙,视线压得很低,想看却又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他当然知道宴玦这人像水一样,说话办事全凭三分热切,花瓣落在上面,树叶落在上面,无不是过眼风景,没了就没了。
但他能为了自己去找青溪,那多少也该是有点真心,有点挽留的意思吧?
多或者少,起码是有的。
重尘缨吞咽了口水,这短短几秒钟的等待却像是拉长了许多年一般,等不到,听不见。
宴玦微微一愣,盯着他的脸,轻轻“嗯”了声。
没说好还是不好,好像只是听见了。
他眨了眨眼,又轻轻碰了碰重尘缨的嘴唇,再次重复道:“我知道......”
宴玦避开了这个回答,重尘缨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一瞬间是暂停的,可他不想管。
不敢管。
怕一旦问出口,那仅存的丁点苗头也给不见了。
于是摔破罐似得再一凑近,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就这样不管不顾地缩在门下的角落里,环绕着零散的衣袍和稀碎的摆件,在昏暗里找寻着另一个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