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才寫一個筆畫,就被陽瓦拍掉了筆芯。
力氣之大,手背已青。
陽瓦不敢掉以輕心,拿起繩子把上官捆了個嚴嚴實實,上下打量,這下應該沒問題了。
上官吐血,這陽瓦是來克他的對吧。
他現在從儲物櫃中掏出小刀自裁都做不到,更別說看向眼鏡蛇。
陽瓦:「繼續回答問題,這次我問,你點頭或搖頭。」
——接下來一段時間,屋裡只能聽到陽瓦一人的聲音。
在心裡掛記了這麼多年,陽瓦每個問題都問得十分具體,一個問題後通常能帶出十個問題,問題越問越多。
把皮箱都給問累了差點自閉,但半個果子餵下去皮箱重振雄風,連上官一點點輕微的猶豫都會出聲提醒,而後旁邊的守關者立刻一個大嘴巴子抽上去。
看守關者這麼賣力,陽瓦分給他一塊果肉。
守關者吃下果肉,心中感動無以復加,殷勤終於對了地方,於是接下來上官越來越腫,像個豬頭。
大大節省了陽瓦的時間,幾乎一個問題一出來,被打怕了的上官馬上就給出點頭或搖頭的反應。
一個小時,陽瓦問得口乾舌燥、胃有餓意。
但他不準備吃飯,只想把最後百分之十的問題問完。
現下大多脈絡已經清晰,但知道的越多,疑問也就越多。有的疑問尚未出口,心中便『小樂』,於是陽瓦只能退而求其次,問完之後他發現,這些不能問出的問題,大多關於上官的家庭,又或者說是他的祖輩、幕後的黑手。
唉,雖然無法述之於口,但這樣『樂』下來,已然是已經告訴了他答案,他都不用抓鬮。
看來,他有必要在現世中了解上官的祖祖父情況。
呼——吐了口氣。
陽瓦道:「你換了我的八字,什麼時候,是在我十歲那年算了八字後嗎?」
「如意城平公街那個算命老頭認識你,他告訴了你?」
「後來你怎麼做的,換八字流程是什麼……」
接下來的問題上官像隔了一層世界,聽得模糊。
因為他的心仿佛跳到了腦子中——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怎麼會知道他怎麼會知道!!!
啪——一個大耳刮子。
上官猛然回神,他雙目赤紅看向手腳沒被捆綁的眼鏡蛇,三次快速眨眼。
多虧守關者的大嘴巴子,將禁錮他脖子的布條打松。
眼鏡蛇會意,使用了兩個壓箱底的保命道具。
一,把歐格和上官的位置調換。
二,把上官移到了千米之外的距離。
力大的歐格一下子掙脫繩索,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眼鏡蛇,像扔沙包一樣把他扔向陽瓦。
陽瓦猝不及防被沾了一身血。
那血腐蝕他的皮膚,帶著灼燒般的刺激痛感,像硫酸,但硫酸觸及表面不會讓他頭暈目眩噁心吐血。
毒素蔓延開來,這時候,還好眼睛沒瞎手指能動,陽瓦抓緊時間,他迅速沾血卜了個卦。
問:我的家人能夠回到我身邊嗎?
抓:【毫無希望】
很難形容陽瓦此刻心情,如釋重負不外如此。
真好。
他放心的陷入黑暗。
眼鏡蛇覺得這人好奇怪,沒有任何面對中毒時的積極救命措施,反而在那塗塗寫寫,這會兒兩眼一閉倒頭就睡,奇怪極了,這麼坦然接受的嗎。
唉,不管了。自己也要死了,還管人家幹什麼。
希望會長這次說到做到,每個月用託夢石給他家裡人說一聲。
為了託夢石,這次真是拼上老命了。
直接其餘傷害玩家致其死亡的玩家也會丟掉性命。
眼鏡蛇閉上眼睛。
一秒過去了、五秒過去了、十秒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他還是沒等到毒發身亡的效果。
一個仰臥起坐,眼鏡蛇滿頭霧水。
他的天賦【眼鏡蛇】蛇毒,不說一步倒,三步之內是必倒的。
怎麼回事,陽瓦沒死嗎?
他看向旁邊,陽瓦不知何時染上白髮帶上美瞳,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身手好快……不對!
眼鏡蛇一個翻身,下一秒他躺過的地方被陽瓦砸出一個大坑。
看著那個足以容納一人長眠不醒的坑,眼鏡蛇猛咽了口水,覺得事情大條了。
那邊歐格見勢不妙,早已跑路。
接下來,他發現白髮陽瓦似乎失去了身為人類應有的七情六慾,以及身為碳基生物應有的速度、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