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總是密密麻麻到處遊蕩的喪屍已經少了很多,只餘零星幾個漏網之魚被埋在雪裡只露出個腦袋張著嘴沖幾人「嗬嗬」直叫。
桓箏跟徐曉荔兩人手起斧落,乾脆利落地把它們全部解決了,肖樂也上前殺了幾個,將其腦袋裡的晶核收起藏了起來。
然後桓箏跟徐曉荔兩人兵分兩路,一人一輛雪地車給車子安裝輪子履帶等物,肖樂則抱著一把消防斧在周圍警戒。
過了約莫半小時,車子裝好,桓箏抱著烏圓打開前面一輛雪地車門鑽了進去,徐曉荔拽著肖樂上了第二輛,正要出發的時候,身後黑暗的二樓樓道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且慢。」
桓箏回頭望去,只見黑暗裡打過來一束光,露出王哥那腆著肚子的微胖身形,以及他身後帶著的數名男子。多日不見,他臉上架著的金邊眼鏡多了一條裂縫,鏡腿也歪了一條。
桓箏示意徐曉荔帶著肖樂趕緊上車,自己則是車身一拐,橫在了窗戶前面擋住眾人:「什麼事?」
乍一對上桓箏沒什麼表情的臉,王哥心神一顫,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險些直接破碎。
桓箏等了數秒見他仍不開口,於是一敲車窗,不耐煩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車內她開了暖氣,老這麼敞著窗怪費油的。
王哥:「。」
腿一軟,險些落荒而逃。
好在這會兒天色還暗,周圍人的注意力又都在桓箏那邊倒沒人看出他的異樣。王哥定定神,穩住嗓子道:「呃,哈哈,是,是這樣的,你們今天出去是要去基地嗎?」
桓箏挑挑眉,腳下油門緊了緊,大有一副你再浪費時間我就直接走了的意思。
王哥:……
不敢再浪費時間,趕緊一鼓作氣道:「呃,就是我們看你們有四輛雪地車,所以想跟你借……借一輛……」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王哥身後某個人突然陰惻惻開口:「我說老王,你這不太行啊。大家都是左鄰右舍的,他們這有多的雪地車就直接給我們送兩輛不行嗎?反正他們也只有三個人,四輛車也用不完,剩下擱這怪浪費的。」
王哥:「!」
心裡一驚,頓時萬分後悔自己前幾天把這人帶回來了,這下那人處處在五樓跟他作對也就算了,現在還要惹上八樓那個女魔頭。
這般想著,王哥下意識就把腳步挪開,離說話那人遠一點,然後臉上堆起一絲諂媚的笑:「啊,不是的。小姐,啊不,女俠我並沒有想白要您車子的意思,我是想借。呃,用五個晶核,啊不,十個晶核借一天!畢竟我們這去鐵龍山基地還怪遠的……」
桓箏冷笑一聲,看也沒看眾人身後那個人影,手指一屈敲了敲車窗直接道:「雪地車可以借你們,但是不是一共十個晶核。而是一人十個,也只借一輛,你們有幾個人,就按人頭給我晶核,晶核收完我給你們輪子配件,燃油自負,最多等你們五分鐘,快點決定。」
話音剛落,王哥身後那人突地陰笑一聲:「嘖嘖,小姑娘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一人十顆晶核,你咋不去搶?」
桓箏寒著眼,慢悠悠開口:「是啊,我就是在搶。你如果不想被搶,就自己老老實實用腳走過去不就行了?我這車子也不是大雪刮來的,而是拿命找回來的,你要想要,也可以自己出去找,沒人攔你。」
「況且,我收一人十個晶核一點也不貴,就算是往常沒有喪屍,沒有雪暴的時候,從這裡去鐵龍山,單公交費也得二十五塊錢呢,更不要說現在……」
說到此,她語氣一頓,唰地亮出一把雪亮的唐刀:「一輛雪地車上能載重的人數有限,快點決定,不然一會兒屍群被驚過來了我可不會等人。」
她這話一出,王哥後心頓時一凜,他左右看看,伸手拽了幾個親信沖了過去:「我租!」
桓箏注意到王哥拽過來的人裡面還有一個老熟人——羅東林。頓時不由長眉暗挑:看來這五樓的競爭很激烈啊。
否則就羅東林那個滑頭,又怎麼會旗幟鮮明的站隊。
她腦中思緒電轉,臉上表情卻是愈發冷淡,屈指一彈手中雪亮的長刀,對衝過來的數人道:「先給晶核。」
王哥:「……」
臉上肥肉一僵,頓了頓很快從一個袋子裡摸出五十顆晶核遞過去,眼底閃過一絲肉痛。
不過再是肉痛,他也知道桓箏說的不假,這一路過去鐵龍山,如果沒有交通工具,別說那些神出鬼沒的喪屍了,單是暴雪就能要了他們的小命。
王哥遞過來的晶核都是沒有經過消毒的,甚至大概連洗都沒洗,上面還殘留著烏黑惡臭的喪屍血肉。
桓箏面無表情,找出一塊用過的布墊著把那五十顆晶核接過收好,然後又沖門廳內還在觀望的人群喊了一聲:「還有最後兩分鐘!我那雪地車最多能承重八人,還有三個位置,誰想上?」
「嘁!小姑娘想賺錢想瘋了吧,連鄰居的情面都不講,兄弟們往前再走兩個街區就是冰川樂園,走,我帶你們過去先找車,然後再去鐵龍山也是一樣的……」
又是那個陰惻惻的男聲。
桓箏對於這個說話連臉都不敢露的人毫無興趣,伸手拍拍車身打斷他的話頭:「最後一分鐘了。」
陰惻惻男:「……」
媽的這女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