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和我們不一樣,你並不會失憶對嗎?」謝沉注意到他剛剛用的詞是「你們。」
「就像楊銘峰一樣。」白芷道。
任暉的神色徹底變了,他往後退了一步,眼中閃爍著一絲驚疑不定,「你們究竟知道多少?」
「不用擔心,」白芷笑道,「肯定不比你這個當事人多。」
任暉,不,應該是劉明低頭沉思片刻,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
「什麼?」
「你幫我殺掉那些人,」劉明看著白芷的眼睛,「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你為什麼不自己動手?」白芷疑惑道,「你的分身們應該比我一個外人更可靠吧。」
劉明慘澹一笑,「維持如今的狀態就已經用完了我所有的力量,一旦做出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就會被永遠困在別人的身體裡,不得超生。」
白芷不解,「為什麼不能,誰告訴你的?」
劉明攤手,「規則就是這樣的。」
「......什麼規則?」白芷追問,朦朧之間,她覺得自己仿佛已經觸碰到了某種真相的邊緣。
劉明皺眉,「規則就是規則啊,世界就是這樣運轉的,就像人都是會死的一樣。」
白芷反駁道,「你不是就不會死嗎?」
「這是我的執念,是我和魔鬼交換的結果。」劉明緩緩搖了搖頭,神色沉重,「相信我,永生和早夭一樣,都是一種詛咒。」
白芷在默默思索他的話,一旁的謝沉道,「我們會幫你隱藏身份,但你需要告訴我們,你是怎麼死的?」
劉明沉默一會,「我不知道。」
「不知道?」
「有一天,我下樓梯的時候被人從後面猛地推了一下,然後就永遠失去了意識。」
「......」
白芷和謝沉對視一眼,看見了彼此眼中的沉重。
達成互相保密的協議後,白芷和謝沉離開了醫務室。
走前,劉明忽然開口道,「我家裡沒有鏡子,我也不喜歡照鏡子。是他們一次次將鏡子拿到我眼前,逼我看見。」
白芷想起了何苒,那個被她同樣被鏡子懟到眼前,不得不看清自己的缺陷,最後忍不住反抗的女孩。
·
「從樓梯上摔下去......」謝沉將白芷推到寢室樓下,低聲道,「有可能摔死,也有可能摔暈。」
「應該是死了。」白芷道,「宋嘉和我說過,劉明死的時候全身都是刀傷,連臉上的痦子都被剜了下來。如果他當時沒有死,肯定會因為劇痛醒過來。」
「但也有其他可能,比如暈厥後被人一刀扎進胸口,再凌虐屍體。」謝沉道。
白芷皺著眉回頭,「你好像對死法很有研究?」
謝沉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這不是進的本多了,見得也多了,就會舉一反三嘛。」
白芷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謝沉一臉純良地回望。
「你最好是。」白芷不理他了,自己轉著輪椅回到寢室。
每晚的保留項目依舊是躲不過的一道坎。
即使白芷已經知道了最終結果不過是在楊銘峰的一念之間,她也不敢表現出絲毫異樣。
今天一整天,這位楊班長几乎沒有說過一句話,而是帶著一種審慎的目光盯著班級里的人,白芷也不知道他想找到的,究竟是藏在裡面的「鬼」,還是質疑他權威的叛徒。
畢竟他的秘密已經被發現了。
這一晚倒是沒有太多人指認白芷,白芷的發言也是中規中矩隨大流,指認了一個在課堂上無精打采昏昏欲睡的同學,據說他之前是校運會長跑冠軍,精力充沛從不會萎靡不振。
而這位同學的解釋是自己因為總是選錯人,壓力太大,昨晚夜跑又不小心著涼了,所以沒休息好。
白芷眼皮一跳,直覺不妙,「昨晚」這個時間點太敏感。
果然,楊銘峰看向這位黑皮體育生的眼神,瞬間就變得有點不太一樣。
披著任暉皮的劉明也十分上道,一開口就幾乎將這位同學釘死。「我認為馮山同學以及他的室友都很可疑,我住在他們隔壁,昨晚快12點的時候聽見他們寢室吵吵鬧鬧還有開關門的聲音,肯定在密謀什麼壞事。」
輪到馮同學的某位室友時,他立馬闢謠,「就是因為馮山昨晚回寢室太晚吵到我們睡覺,大家才和他吵架的,只有他一個人出去啊,我們都在寢室好好睡覺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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