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課堂上,手捧保溫杯的阮城神色哀戚,「有一個悲傷的消息要通知大家,就在前晚,羅非同學跳樓自殺了。」
大家紛紛表示遺憾與同情,班級里的氛圍卻是顯而易見的雀躍與輕鬆。
阮城用的詞是「前晚」,但沒有人在意為什麼前晚發生的事情今天才被告知,「昨天」似乎消失了。
時間依舊在單線程地流逝,但人的記憶出現了斷裂。
白芷伸手撫過課桌上的刻痕,「楊銘峰」的名字入木三分,似乎在訴說著原主曾經辛苦的暗戀。
但應該還有什麼,她一定還忘記了什麼。
教室和食堂的霸凌行為依舊發生,受害者在激烈反抗。
白芷默默看著眼前的一切,感覺很是迷茫。
【統統,我一定忘記了很重要的線索。】白芷深吸一口氣,【如果每天的記憶都會在第二天被清空,那就意味著玩家每天都在重複前一日的經歷,查找前一日的線索,就像西西弗斯那個永遠推不到頂的石頭,我們也找不到最終的答案。】
【你冷靜一點。】旗袍女屍竟然很能理解這種「昨日消失」的恐懼,安慰道,【不會一直無效重複的,你總會發現不一樣的地方。】
就算如此,可如果白芷連記憶都失去,又怎麼去比較,更遑論找到差異?
白芷不得不懷著滿腔心事假裝淡定,因為她的同學們就是如此。
難怪這些人每天不好好學習搞什麼校園霸凌,原來是因為學了也會忘,真是可憐又可笑。
除非他們在晚上的投票中選擇了錯誤的人,但這個代價顯然比失憶更讓人恐怖。
短暫的茫然過後,白芷開始重新梳理已知的線索。
關於晚上的投票環節,大家在找潛藏在班級中的那個言行異常的「鬼」,找對了,這個「鬼」在世間存在的痕跡就會消失,同時學生和玩家也會失去前一天的記憶。現在的問題是,這個「鬼」和劉明是什麼關係?以及言行異常說明了什麼?
另一個疑點就是關於高三七班同學們口中的腥臭味,大家似乎對此習以為常,連醫生都無法醫治,只讓她問問自己的良心?
白芷看著胳膊上重新包紮過的傷口,推測昨天她應該去過醫務室,只是不知道當時有沒有發現新的線索。
看來要想個辦法將每天的發現都記錄下來,這樣才能防止失憶啊。
白芷苦惱地步入雕塑課的課堂,然後驚喜地發現桌上的雕塑竟然在一日之間完成地很快,不僅臉上浮出了初具雛形的五官,身體也有了基本的形態。
就是這個五官顯得有些詭異,線條模糊卻逼真,仿佛一張失焦的人臉。她左右瞟了幾眼,發現一個更驚悚的是事實:所有人面前的臉,竟然都長的一模一樣,五官模糊的程度,以及線條角度的細節都可以說是分毫不差!
從理論上講,學生們的手工能力是參差不齊的,根本不可能做出如此一致的人臉,除非,這些人臉不是小刀刻出來的,而是.......自動長出來的。
!
白芷被自己的想像力嚇了一跳。
現在的人像雕塑已經成熟到能夠自己刻自己了嗎?
或許是她的神情變化太過明顯,早已觀察她許久的向菲菲終於忍不住跳了出來,「這滿臉擔心的樣子,是因為我們昨晚選出了正確的人?還是說,你在糾結昨天發生了什麼,擔心自己有沒有露出破綻?」
鄰座幾個人紛紛側目,一幅失憶的次數多了就習慣了的模樣,滿臉寫著「你真掃興」。
白芷毫不猶豫地回擊道:「這麼希望我被懷疑,你又是在替什麼人報仇嗎?」
「你......」向霏霏被她倒打一耙的手法震驚道,「你胡說!你明知道我們不可能是......」
我們?
若隱若現的即視感讓她懷疑這段對話在真實的「昨天」里也曾經發生過,無奈的是,她無法知道這個所謂的「我們」到底代表了什麼?
接下來是身為班長的楊銘峰的勸告,「你們不要再吵了。」說完,他雙手撐住兩人的面前的桌子,以一個極具壓迫性的動作俯下身來,用只有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把那些有問題的人都找出來,你們不要為了自己那一點私怨,誤導其他人的判斷。」
向菲菲不甘不願地「哦」了聲。
想起自己或許暗戀楊班長的人設,白芷努力擠出兩滴委屈的眼淚,找准角度抬起線條更加完美的左側臉,我見猶憐地看了楊銘峰一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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