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保安室嗎?」阮城道,「有個穿藍色T恤的男人剛剛從高三七班的教室跑出去了......應該是往後操場池塘的方向......好的,記得處理乾淨。」
池塘,處理乾淨。
讓人很有探索欲的兩個詞。
但所有學生對此都反應平淡,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阮城掛掉手機,看見那個叫項榛榛的殘疾女生舉起了手。
他本不想理會這種學生,卻看見這個女生在輪椅上歪著身子,舉起的胳膊上血流如注,滿臉寫著奄奄一息。
他怕人死在教室里,想了想還是問道,「項榛榛,你怎麼了?」
「老師,我胳膊上的血越流越多,再不去校醫院就要死掉了哦。」項榛榛虛弱道。
快死了還「哦」,阮城有些不耐煩地撇了下嘴,但這實在是一個難以拒絕的正經理由。「那你先把老師選了吧。」
項榛榛正中下懷,於是照貓畫虎指著人群中最邊上的一個男人,「就他吧。」
接著,她滿臉好奇地問:「那你會狗叫嗎?」
所有玩家再次屏住呼吸,學生們則再次饒有趣味地看戲,等著這人也像剛剛那個人一樣,或者忍辱含羞,或者暴跳如雷。卻沒想到那個男人看著人五人六,實際毫無底線,張口就是一聲:「汪。」
台下頓時一片噓聲。
白芷:「......」您老有本事反抗一下啊。
謝沉雙手背後,寵辱不驚地對著她笑了笑。
兩人的需求完美匹配,沒有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項榛榛的好同桌霏霏同學雙手抱胸,挑釁道,「學得可真像啊這位老師,那不如再學個豬叫怎麼樣?」
這位向霏霏同學在班級里總是一呼百應,台下的起鬨聲此起彼伏,立刻有人接上,「還有驢叫!」
「牛叫!」
「傻子叫!」
「......」
每喊一聲,玩家們的臉色就難看一分,面對學生的為難,老師的縱容,他們這些玩家簡直毫無人權。
等到起鬨聲漸漸變弱,阮城雙手背後,繼續笑眯眯地看著謝沉,「這麼多叫聲,這位老師都會學嗎?」
「當然不會,」謝沉毫不猶豫道,「但是我會別的。」
全班學生又整齊劃一地抬起了眼,這一回,他們的神情變了。
他們臉上屬於人類的鮮活消失殆盡,無數陰濕黑沉的目光匯聚在謝沉身上,嘴角勾起誇張的弧度直直接著耳根,仿佛一群聞著血腥味的鱷魚,露出峭壁似的森白牙齒。
白芷坐在人群中,四周被無數排尖白的牙齒嚴嚴密密包裹著,甚至可以聞到那撲面而來的混著腐朽腥臭味。
到底是哪裡來的味道?芷學著餘光里其他人的樣子擺好造型,露出牙齒,屏住呼吸。
對於謝沉,她倒沒有很擔心,這點小考驗並不難破局,謝沉如果做不到,那早不知道重開多少回了,估計都等不到她進入遊戲。
阮城站在所有學生前面,眯了眯眼,陰測測衝著謝沉冷笑,「你是說,你對同學們的建議有異議?」
「阮老師,作為語文老師,您應該明白,所謂『異議』,根據詞典解釋,無非是對某個意見或者某個決定所持的不同看法。」謝沉彬彬有禮地和語文老師探討這個問題,「您剛剛也說了,同學們提出只是很多建議,而非形成意見或者作出決定,對嗎?所以我沒有異議,我只是提出了另一個建議。」
眾玩家:「......」這都行?
阮城沉默了幾秒。
謝沉於是繼續蹬鼻子上臉:「怎麼,阮老師您是對我的話有異議嗎?」
阮城深吸一口氣,保持著微笑,陰陽怪氣道:「那這位老師不會豬叫也不會驢叫,又會點別的什麼呢?」
「我是來教同學們學做雕塑的,自然是會做雕塑。」謝沉不解地問道,「會豬叫有什麼用?你們難道指望豬來教你們做雕塑嗎?」
謝沉望著怪笑著的同學們,同學們望著強詞奪理的他,一時無言以對。
半晌,阮城揮揮手:「行了,帶著那個項榛榛,出去看醫生吧。」=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8_b/bjZ2h.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