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鴻已死,除了聞野等少數幾個擺爛的玩家,其他人馴化聖子聖女的進度都大差不差,鹿死誰手當真不好說。
漸漸地,鎮民們朝拜的聲音隱約傳來,抬眼只見遠處煙霧靄靄,神像隊伍在信眾的山呼海拜中緩緩前進,似乎是往聖殿方向來了。
又不知從何時開始,聖殿內風止雲歇,似乎被人按下暫停鍵,時間與空間都凝固,困住了長街上的所有生靈。
玩家們略帶不安地帶著自己的聖子聖女候在長街兩側,一個個屏息凝神,等待來自祂的審判。
在場唯一敢動的,就只剩下棺材房裡的白芷了。
「江狸記下了完整的曲譜。」
「你已經拿到了。」
鹿霖這樣告訴她,可是哪怕旗袍女屍用量子速讀的方式翻閱江狸的記憶近十遍,也沒有絲毫結果。
【看來關鍵時刻,還得靠人腦。】白芷遺憾地表達了對系統的失望。
旗袍女屍羞憤地翻了個白眼,【你行你上啊魂淡!】
從江狸房間裡帶回來的東西鋪了滿地,信件、數學書、課外書,還有一根斷弦。
在哪裡?和江狸有關的東西只有這些了。
白芷指揮謝獅子將裝著斷弦的木盒子踩碎——沒有發現任何機關。
數學書和信件也被她一一檢查過,沒有能藏下一張曲譜的夾頁,對著光也看不出隱藏的筆跡。
會在哪呢?
白芷拿起那本課外書,薄薄一本,講述了一個騎士帶領無辜百姓反抗殘暴國王統治的童話故事,象徵意味很濃,但也只是個童話罷了。
長街上的動靜越來越大,裊裊煙霧甚至透過窗框飄了進來,混合著廟宇香燭特有的腥膩滋味,令人胸口發悶。
白芷使勁眨了眨愈發乾澀的眼睛,旗袍女屍冷酷地通知她:【還有五分鐘。】
不遠處,霧氣在長街瀰漫,漸漸遮蔽了天色,也把近在咫尺的面龐都變成模糊的剪影。
抬起頭,唯有被高高抬起的神像衣擺落入眼帘,層層疊疊,紋樣清晰,華麗繁複。
如此反差,玩家們竟不覺恐慌。
滿足的笑容漸漸浮現在所有人臉上,眾人的視線跟隨高高在上的神像移動,目光喜悅而平靜。
祂的神力撫平了不安,淡漠了苦痛,所剩唯有混沌中的沉寂。
偏偏賀七聽見了林子瑜頗為高深莫測的呢喃: 「很奇怪,我因為感覺不到恐懼而恐懼。」
一瞬間回神。
接著心口發涼。
不要,不要溫馴地走入那個良夜。
隨著祂的到來,原本若有若無的喧囂徹底靜了。
白芷起身將棺材房的窗戶徹底關死。
於是小小房間成為長街上的一座孤島,失去了光明,也不再有煙霧飄散。
點燃燭台上剩下的半根蠟燭,白芷盯著那縷氣若遊絲的光,心想,堅持五分鐘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吧。
白芷不再盲目翻找,而是快速回憶起江狸的過去。
是年復一日上學、拜神、上學的日常,和所有桐花鎮人的生活一樣,平靜如死水。
成為鹿隱的學生是唯一的變數。
在那之前,她只是無意識地憧憬著長大與離開,在那之後,她知曉了怎麼離開,或許也知道了為什麼要離開。
閱讀江狸的記憶就像看一部隱晦的電影,白芷無法探知她的內心,只能從行為中揣度與描摹。
比如,她開始刻意疏遠自己的父母,大概是一個已然覺醒的npc無法再用原本的心態看待所謂「血緣之親」。
比如,她對鹿隱軟磨硬泡,拉著他勸說燕如和家暴的丈夫離婚,勸說打算還未成年就打算退學結婚的周鴛繼續學業,並承諾鹿隱和自己都會提供幫助。如此篤定,或許是看準了鹿隱生而為人的善良,也或許是拿捏了他作為在場唯一「真人」的「救世主」心態。
結果也如她所願,鹿隱的「學生」越來越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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