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回過頭。
是一個身材魁梧,面目陰沉的男人,站在嬌小瘦弱的江阿花面前,如一堵堅不可摧的高牆。
白芷看了眼汨汨流血的手背,深吸一口氣,不怒反笑,「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她這輩子還沒被同一個人抽過兩次。
江阿花同學聲音不低,小苟乃至身邊聽到的的鎮民都一臉震驚地看著她,仿佛她幹了件什麼十惡不赦,大逆不道的事。
對面的男人竟沒有發怒,而是重重嘆了口氣,目光浸滿恨鐵不成鋼的失望。
「你以為我想打你?還不是你自己不懂事不敬神!」男人無奈地將藤條卷在手心,在左鄰右舍們的竊竊私語中問道,「我問你,你這些天都學了些什麼規矩?見了神為什麼不跪?」
這話一出,為數不多對他暴力行為有所微詞的吃瓜群眾立刻變了態度。
「江家的丫頭就是不學好。」
「可不是,表面看著乖巧而已,實際野得很,誰家姑娘像她一樣天天只想著怎麼離開鎮子,不好好嫁人。」
「可不是嘛,她爸爸給她相看的何家兒子那麼懂事,訂婚宴她都敢逃走哦,難怪被送去那個地方。」
「......」
男人痛心疾首道,「你看看鎮子裡哪個好姑娘會自作主張,不聽家裡的安排?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桐花鎮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離開這裡你會活得非常辛苦,像我們一樣安安穩穩在鎮子裡生活不好嗎?」
他語氣慈愛,眼中卻有幾分陰冷的警告,一字一句道,「年輕人不要存太多非分之想,否則只會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也算是一番肺腑之言,可惜白芷鐵石心腸,吐槽道,「你這爹味也太重了吧。」
「......」小苟同學實在沒忍住,「有沒有可能,他本來就是你爹呢?」
「......有道理。」可憐白女士父母走得早,對當「女兒」這件事實在業務不熟練。
但無論他是誰,自己手背上的傷是無法忽視的。白女士試圖和自己的便宜父親做交易:「那你也抽自己一下,不對,兩下,我就聽話拜神。」
!!!
在鎮民們瞪大的雙眼中,江父勃然大怒,胸口劇烈起伏几下之後,再次舉起了鞭子。
白芷知道憑藉江阿花的身體是逃不掉這頓毒打的,她飛速躲到謝沉身後,小聲道,「快幫我揍他,今晚我就不折騰你。」
謝沉目光幽深地瞥了她一眼,小苟林子渝:有瓜?怎麼折騰?不展開講講?
好在謝沉非常理解她的意思。在江父的藤條即將落下的前刻,他猛地一抬臂,接住那根殺氣騰騰的藤條。
在眾人愣怔的一瞬,謝沉劈手奪過藤條狠狠一甩。
「啪!」
「啪!」
藤條落在江父臉上,精準地在他左右臉頰上各留下一條血痕,配上一張豬肝色的臉,堪稱濃墨重彩。
廟宇里一片死寂。
謝沉打完就跑,絕不久留。
其他人趕緊撒丫子跟上。
「給我站住!」江父暴呵一聲,不可置信地捂著臉。
傻子才會站住。
白芷一邊扒拉身邊的人群,一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反應過來的江父緊追不捨,身邊還跟著幾個為他打抱不平的「兄弟」。
好不容易衝出寺廟,可惜這小鎮街道上實在人多,他們縱然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辦法真正離開江父的視線。
混亂中,白芷關心起自己的大冤種前任:「你的手還好吧?」畢竟剛剛徒手接了一招。
謝沉毫無戒心:「沒事,我有防護道具。」
白芷連忙順杆爬:「那你有跑路道具嗎?」
不待他回應,身後的林子渝接道:「我有我有,我換,不對,買了張飛毯。」
小苟同學在人群中氣喘吁吁:「什麼道具,什麼飛毯?」
這才是土著npc應該有的反應,謝沉再次意味深長地看了江阿花一眼,江阿花絲滑裝傻:「對呀,什麼飛毯?」
謝沉嗤笑一聲,轉過頭,眼睛眯了眯。
一把拽住江阿花的手腕,「不用跑了,撈你們的人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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