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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齊齊點頭,再望著他手中的老年版玫瑰花苞頭,面色不由有些沉重。

「所以說,不討好npc,不努力變美的下場就是成為史萊姆最愛的玫瑰蠟燭,點燃自己,照亮城堡?」作出總結的課代表是那個叫趙哲的女人,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她有沒有一點點後悔沒跟著討好npc。

「看起來像一個策略遊戲,」賀七捏了捏擺放在眾人之間的那朵花苞臉,「我們的對手從副本boss變成了其他玩家。每個人都要預判他人預判,以便讓自己保持在一個剛剛好的衰老程度,因為誰也不知道無限制變年輕之後會發生什麼。如果有一天我們返老還童變成了三歲小孩,在這種副本中簡直就是找死。」

眾人不約而同想起花房裡的那些嬰兒花苞頭。

「玫瑰......奇怪,玫瑰小姐去哪裡了?」林子瑜突然問道。

自從謝沉從暗室出來和他們討論線索之後,他們一直都沒看見玫瑰小姐的身影。

五個玩家對視一眼,決心發揮人道主義精神,不把白芷一個人留在黑暗的密室里。

「人家好歹還送了你一朵玫瑰花~」鄭鐸酸溜溜地說。

謝沉再次走回暗室,卻發現白芷並沒有走遠,而是半蹲在地上,端著被他遺忘在門邊的蠟燭在地上找著什麼。

謝沉又從餐桌上端了個燭台過來替她照亮,輕聲問,「在找什麼?」

白芷抬起頭,從她的角度,可以看見謝沉掩映在燭光下的側臉,線條鋒利,但帶著暖意的微光在他眼底跳躍,是有些溫柔的神氣。

不帶任何情緒地欣賞了三秒鐘前任的美貌,白芷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這麼隱秘的暗室密道,出口為什麼會設計在人來人往的餐廳?」

見眾人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玫瑰小姐冷笑一聲,說演就演:「史萊姆這個渣男果然變心了,居然趁我不在偷偷在城堡里修密道會小情人!」

玩家們默了默,性命攸關的情況下他們實在沒有吃瓜的心情。

「確實太過分了,竟然連你都不知道這個秘密呢!」林子瑜沒有靈魂地跟著吐槽一句,立刻接著她的話道,「所以呢,為什麼這個密室的出口會在餐廳?」

白芷將蠟燭放低一點,照出地面上道道痕跡。

乍看之下很凌亂,多是成長條狀,有粗有細,周圍還有幾條略顯尖銳的劃痕,細看之下,還會發現這些痕跡上有淡淡的血色。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謝沉單手朝下,做了一個向後劃的動作。

其他玩家有的繼續皺眉,有的恍然大悟。

白芷不禁在心中嘆了口氣。這一瞬間好像回到了他們以前一起玩密室闖鬼屋的時候,往往只需要一個小動作,他們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真是此時此刻猶如彼時彼刻。

「是有人在這裡爬行過的痕跡,」白芷說出自己的推測,「而且這些痕跡深淺不一,這個人應該在這裡被關了很久。」

說完,白芷又將暗室的門緩緩關上。

燭光明明滅滅,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木門向下的位置,上面殘存著明顯被指甲狠狠划過的痕跡,有些印痕深刻得入木三分,褐色血跡蜿蜒的痕跡都被保留了下來,可以想見當年被關在這裡的人多麼痛苦絕望地想從這裡出去。

壓抑的暗室中,眾人不由心中一凜。

望著這些幾乎掩蓋在塵埃中的劃痕,他們知道曾經有一個人被關在這裡,大概率被打斷了雙腿,或許連嗓子也毒啞了發不出聲音。黑暗中,他拼盡全力也只能在地板上艱難蠕動,許多天的水米未見讓他生不出拍門的力氣,只能蚍蜉撼樹般將指甲深深嵌進這一扇薄薄的木板門上,企圖用這種方式引起旁人的注意。

脆弱的指甲中扎滿木料的碎屑,鮮血沿著指縫汨汨留下,外面的人卻毫無察覺,猶自歌舞昇平。

「太絕望了吧,」林子瑜不自覺抖了抖,「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或許這裡面還有隱藏劇情,」鄭鐸托腮分析,「這是史萊姆先生的別墅,他不可能不知道密道的事,如果這個人是被他授意關在暗室里,那這一定是一個令他無比痛恨的人。會是誰呢?」

眾人的視線給到玫瑰小姐身上,這裡唯一有可能知道答案的也只有她了。

「大概是......」玫瑰小姐一本正經地掩淚嘆息,傷心道,「我曾經的姘頭吧。」

鄭鐸抱著手臂衝著謝沉抬了抬下巴,半真半假地提醒他,「小心下一個就是你。」

謝沉托著腮看向白芷,認真道:「你是指小骷髏的親生父親?」

眾玩家:你們這八點檔的狗血劇還演不完了是吧?

白芷沒有說話,她的注意力也放在了不遠處的壁爐中,那個小骷髏曾經呆過的地方。

很巧,從這個暗室門口往外看去,正好對著壁爐的側邊。

白芷抬眼,再次看向頭頂掛著的那張屬於小孩的臉。

如果小骷髏生前在壁爐中遭受過某種虐待,而暗室里正好被關著的就是某個和小骷髏關係密切的人。那這個人在暗室中拼死掙扎想要出去也是說得通的。

這樣也更能解釋為什麼這個暗室的出口會設計在餐廳:這是對被關在這裡的人的雙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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