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比客房狹小很多的單間,裝飾也很簡單。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玫瑰小姐本尊一定是個熱愛生活的人,她用一幅幅精美的寫生和許多形態各異的相框裝飾自己的屋子。
相框裡的照片有她的單人照,但更多是她和一個男人的親密合影。
這個男人白芷見過,在一樓那幅尺寸巨大的結婚照上。
傻女,分手後還戀戀不忘,難怪被其他同事看不起。不像她,只想著怎麼儘快把前任埋了。
白芷觀察完房間後並沒有睡,而是起身將窗簾拉開。窗戶外面依舊是密密纏繞的藤蔓,一絲自然風都滲不進來,足以逼死空間幽閉恐懼症。
好在養鬼半日,用鬼一時。白芷輕柔地撫摸著骷髏頭,和他商量,「想不想和姐姐一起吹晚風曬月光?很溫馨很浪漫的。」
小骷髏可恥地心動了。
於是白芷廢了點力氣拉起生鏽的插銷,將窗戶朝兩邊推開,小骷髏便蹲在窗台上,咔嚓咔嚓認真啃藤蔓吃。
如網般的藤蔓裂開一個口,濕潤的涼風吹了進來,小骷髏轉過頭,開心地流出了血淚。
「真棒!」白芷的視線順著缺口掃過一眼,認真地誇獎小孩。
然而當小骷髏回過頭再去啃藤蔓的時候,他難過地發現原本被啃壞的藤蔓又重新長了回去。
密不透風的藤蔓重新遮蔽了整個窗戶。沒有月光,也沒有涼風了。
小骷髏整個骨架都難過地開始哆嗦,兩行血淚像噴泉一樣往外噴。
「小場面,不要哭。」白芷不怎麼熟練地撫著骷髏的背,她實在不想大晚上洗地毯,「明天帶你去樓頂曬太陽。」
她看了看小骷髏瘦弱的骨架,補充一句,「給你補補鈣,長高一點。」
小骷髏不哭了,吧嗒一聲跳下窗台,非常熟練地打開衣櫃鑽進去準備睡覺。
白芷:「......」你倒是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
安頓好小鬼,白芷終於有時間思考剛剛看到的景象。
雖然只有短暫的幾秒,她還是清楚地看見了城堡外正在淅淅瀝瀝地下著雨,而雨中並沒有玫瑰花園,只有一大片淒涼陰森、如墳墓般寂靜的荒原。一群群烏鴉在草叢上盤旋,枯死的樹倒在小徑上。
很顛覆的景象。以窗口為界,界限之內的城堡流光溢彩生機盎然,界限之外一片焦土寸草不生。
不過城堡內的景象就是真的嗎?白芷又想起在樓梯間看到的那個角落,以及剛剛謝沉反常的表現。
白芷洗過澡換上睡衣,望向洗漱間的鏡子。裡面的面孔是陌生的,但如果仔細看,還是可以發現幾分和她本來樣貌相似的氣質與神態。
鬆散的睡衣領口中露出一個有些分量的吊墜,白芷按住鎖扣打開,裡面是一張屬於她的自畫像。
是屬於那個真正的白芷的,而不是副本里的玫瑰小姐。仿佛在時刻提醒她,永遠不要忘了自己是誰。
但歸根到底,這是一個會暴露她身份的存在。
白芷並沒有將畫像毀掉的打算,而是小心地放了回去。
第一個夜晚很快過去。
玩家們匯聚在餐廳吃早飯。好幾個玩家都明顯沒有睡好,黑眼圈吊的幾乎要砸中腳背。
「昨晚那個女僕肯定有問題!」大明星周瀟將叉子重重扎進雞蛋,憤憤道,「她背後居然有個骷髏,骷髏還把我們的茶水用了,害我只能啃乾麵包。」
很遺憾,沒有人會回應他。因為昨晚有幸見到背後靈的只有他和謝沉。
而謝沉的注意力卻在旁邊的女人身上。
是那個叫陳曦的玩家。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不小心摔碎茶杯給了她多大壓力,她仿佛一夜間老了十歲,此刻正神情萎靡地喝著牛奶。
「姐,你怎麼了?」林子瑜也發現了女人的問題,半出於關心,半出於找線索,她便開口問道,「昨晚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看起來沒睡好,今早也是最後一個下樓。」
陳曦仿佛沒有聽見,只是直愣愣望著對面牆壁上掛著的一面復古銅鏡,鏡子裡,映出自己灰敗憔悴的臉。
她什麼時候又變得這樣醜陋了?她情不自禁地盯緊鏡中的自己,目光反覆在右邊臉頰處打量,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個消失的印記似乎又回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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