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擦乾淨手,這才從烤箱裡端出早已烤焦的小蛋糕。
系統:【......我怎麼覺得你對npc的身份適應這麼良好呢?你還記得你也是個玩家嗎?】
「怎麼會呢,我只是個端茶倒水的工具人罷了。」白芷端著一盤子黑暗料理揚長而去。
系統莫名其妙,誰又招她了,怎麼突然陰陽怪氣的?
白芷沒走多遠,發現小骷髏竟也鬼鬼祟祟跟了上來。
白芷眉頭一挑,「我去打工你也跟著麼?你們史萊姆先生連童工都雇?」
她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這小鬼仿佛聽到什麼及其恐怖的東西,一把抱住她的小腿,全身的骨頭都在咄咄打顫,像極了一堆慘遭晃動的樂高積木。
「......」白芷眼神一凝,轉瞬間猜到什麼。但她沒有多問,只是騰出一隻手將小骷髏從她身上扒拉下來。
或許是她嫌棄的眼神太過明顯,落地後的小鬼又吧唧一腳踩住了她的裙擺。
白芷和骷髏對視兩眼,決定算了。
「等會遇見客人的時候,要有禮貌多笑笑知道嗎?」白芷盯著它那兩個空空蕩蕩的大眼眶,以及容積不大的小腦袋,不抱什麼希望地囑咐。
小鬼收回腳,認真點點頭,示意她可以走了。
***
三樓客房。
在床上抱著被子昏昏欲睡的賀七突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緩了緩神意識到自己在哪裡後,再次痛苦地抬起了頭——
然後絕望地發現,那個人依舊在看著自己。
他僵硬地轉動脖子,入目是乾淨整潔的地毯,柔軟寬大的床,溫暖舒適的燈光,還有刺繡精緻一看就造假昂貴的窗簾,以及一幅......
惟妙惟肖,眼神陰冷的人像。
而畫中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到底有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這個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古堡客房裡會有一幅屬於他的自畫像!!!
他再次咬牙看向那副畫。畫中人像他,又不像他。有些形似不神似的味道,最大的差別在於眼睛。
那人雖然和他平時一樣戴著副銀框眼鏡,卻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瞳孔異常黑,好似一滴墨水在水中暈染開,濕冷黏膩又冷漠,用一種審視獵物的眼神靜靜看著畫外的人,讓人不禁想起潮濕泥土中窸窣前行的響尾蛇。
在這樣的注視下,賀七根本不敢關燈閉眼。
誰知道畫中的自己會不會突然鑽出來咬他一口!
其他房間裡原先還有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現在也漸漸沉寂了下去。
但依然沒有人敢入睡。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自己掛在頭頂,還用一副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自己,簡直詭異又恐怖。
這是所有看見畫的玩家的想法。
而沒人知道是,臨近樓梯口的另一個房間裡,謝沉伸手將畫拿了下來。
夜幕深沉。
窗外陡然間風聲呼嘯,瓢潑大雨傾盆落下,玫瑰花瓣淅淅瀝瀝落在青苔密布的小徑上,牆角的爛泥積了水,潮濕腐朽的氣味立刻充斥整個房間。
謝沉臉色微變。
房間裡的一切都開始發生變化。四周的牆面上浮現出一團團水漬,蛛網般的縫隙在頭頂天花板上裂開,接著牆皮脫落,白色的碎屑沾滿層層坼裂的木地板。
木製桌椅怪叫一聲在他眼前轟然散架,床上原本潔白的枕頭不知什麼時候布滿暗黃污漬,深淺不一的血跡密密麻麻滲進被單,牆角堆積著黏膩腥臭的食物,一隻黝黑的老鼠輕巧躥過......
謝沉伸出手,看見自己細紋密布的手背,以及一塊塊深褐色的老年斑。
眼前的一切漸漸有些模糊,陣陣耳鳴傳來,心臟仿佛不堪重負,連呼吸也變得急促。
面對腐朽糟亂的房間,和驟然間衰老的自己,謝沉卻勾起了嘴角,「有意思。」
就在這時,隔壁房間傳來敲門聲,一道清冷淡漠的女聲響起,「請開門,您的夜宵到了。」
謝沉伸出一雙枯瘦的老人手,將取下來的畫顫顫巍巍掛了回去。
風停雨歇,仿佛電影的快速回放,腐朽不堪的房間在眨眼間恢復原狀,只剩玫瑰花淡淡的香味在空氣內飄蕩。
謝沉側頭望向衣櫃旁的梳妝鏡。
灰色衛衣里包裹的,是一具年輕健康的身體。
下一刻,隔壁傳來一聲驚呼,接著是碗盤摔碎的聲音。
白芷端著茶盤站在門口,表情頗有些一言難盡。
不久前,她怕玩家受到驚嚇影響自己的工作進度,於是親自將纏在腿上的小鬼摘下來,並讓它悄悄掛在自己的背上,只露出幾根手指頭當作裝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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