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經常給你爸爸寫信那位。」獄警大叔見她面露錯愕,以為她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由「哎呀」一聲,道:「難道他是瞞著你給你爸爸寫信的?」
闕宛舒更錯愕了,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獄警大叔見狀撓了撓頭,道:「你一點都不知情嗎?不應該呀,他可是堅持了好幾年呢,直到最近都還有信件寄來。」
梓城監獄目前只開放受刑人的家屬申請會見,其餘人等若想和受刑人聯繫,只能透過寫信的方式。
進到監獄的每一封信都會事先經過檢查,確保內容沒有問題後才會交給受刑人。
獄警大叔從前也在檢查信件的崗位上待過,對於這位給闕定明寫信的「准女婿」很有印象。
畢竟別說是真女婿了,就連女兒都不見得能持續給在獄中的父親寫信,大多數的人也只是起初堅持一陣子,隨著時間流逝便會漸漸減少寫信次數,或乾脆不再寫信。
少數幾個十年如一日地給受刑人寫信的人,闕宛舒是一個,還有一個就是她的「男朋友」。
且比起闕宛舒,這位闕定明的准女婿更讓獄警們印象深刻,畢竟他寫的信件——
嘖嘖,不得了啊。
豈止是不得了,簡直把闕定明煩得要死。
思及此,獄警大叔忍不住笑起來,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心的准女婿呢,你們的感情肯定很好吧?」
闕宛舒心頭震動,驀然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於是她佯裝玩笑地問道:「我不知道這件事呢,您還記得寫信的人叫什麼名字嗎?真的是我男朋友?」
下一秒,便聽獄警笑答:「當然記得,他叫衛珣嘛,挺好聽的一名字。」
說完,又好笑地問她:「是你男朋友對吧?」
一聽見這個名字,提到嗓子眼的念頭重重地落了地,闕宛舒呼吸一滯,簡直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她連擠出一抹敷衍的笑都勉強,只能胡亂地點著頭。
和獄警大叔別過以後,闕宛舒背著包渾渾噩噩地往外頭走。
她的心頭亂糟糟的,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自己又該往哪裡去,只能機械地循著長廊往大門口走。
一走出監獄,明燦的陽光兜頭罩下來,刺得她下意識閉上眼,並抬手擋了一下。
等到適應了光線後,闕宛舒才緩緩睜開眼睛。
爾後,視線所及之處,她看見了台階之下立著的那個人。
身姿挺拔的青年穿著西裝安靜地等在那裡,陽光將他的側臉勾勒得分外柔和美好,像披了萬丈光芒。
而當他不經意地偏過頭朝她看來時,時光仿佛在此刻交錯,那人年少時的模樣穿越了重重記憶,與如今在她眼前的他重疊在一起。
好像沒有絲毫意外和其他可能性似的,他就是出現在那。
眼底還帶著不曾抹滅半分的感情。
可是,怎麼會。
他怎麼會等在這裡。
他怎麼會還在這裡等著她。
明明她曾經那麼過分地對待他。
明明她曾經那樣騙過他。
可為什麼,他——
這時衛珣也看見了立在台階上的闕宛舒,眼見她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突然有一瞬間的心虛。
衛珣輕咳一聲,彆扭地解釋道:「我說我是偶然路過的,你相信嗎?」
幾乎是在這句話落下的瞬間,他清楚地看見一串眼淚從闕宛舒的眼睛裡滾落下來。
他一呆,立刻慌了神,連忙快步上了階梯,想要來到她的面前。
闕宛舒不明白。
她曾經不明白,明明自己非常非常喜歡他,明明心裡其實不想和他分開,可為什麼最後還是只能和他提了分手。
為什麼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不能夠在一起。
年少時的闕宛舒找不到原因,只能把一切歸咎成,因為她之於衛珣來說,不是那個對的人。
因為她不是那個對的人,所以沒有為愛克服一切的勇氣。
因為她不是那個對的人,所以無法在當時回應他的愛。
因為她不是那個對的人,所以只能選擇和他分開。
可是,如今呢?
萬千思緒翻湧不息,無數畫面和回憶在她腦海里飛快地翻動閃過,最後定格在衛珣朝她走來的這一瞬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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