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珣好像能聽見她的心聲,他雙臂收緊,更用力地將她揉進懷裡,腦袋也埋在她的頸窩。
「笨蛋,都什麼時候了。」少年開口,聲音聽起來有點啞:「你還擔心我們。」
「……」
闕宛舒安靜地窩在他懷裡,沒有說話。
直到又過了一會,她才仰起臉來,彎著眼睛笑盈盈地說:「衛爺爺對我很好,我當然要關心一下他。」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對不起哦,這陣子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情,等過一陣子不忙了,我再去醫院探——」
「窈窈。」
衛珣忽然打斷了她的話。
他垂下眼睛,目光緩慢地掃過她面上每一分神情,看著那明顯壓抑著什麼,顯得既燦爛又傷心的表情,他忍不住說:「你要是難過的話,可以哭的。」
「嗯?」闕宛舒依然維持著笑容,嘴角的弧度沒有絲毫變化,竟令她此刻看起來像個虛假的人偶。
她笑了一聲:「什麼呀,我沒想哭。」
衛珣擰著眉定定地看著她,執著的目光像能剖析她的靈魂,窺探出她內心深處真實的情感和想法。
闕宛舒沒有迴避他的目光。
沉默幾秒,他終於敗陣下來,抬手輕撫著她的腦袋,道:「你可以多依靠我一點的。」
聽見這句話,闕宛舒眉梢微動,忽然紅了眼眶。
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此時的表情,連忙低下腦袋把臉藏進他懷中,深怕一旦被他看出自己流露出來的脆弱,一旦聽見他充滿安撫與心疼的話語,快要滿盈的情緒就會在頃刻間全數崩塌。
可是不行,不行。
她得再堅強一點,至少在處理完這所有的事情之前,她都得足夠堅強。
於是她違心地說著:「我很好的。」
其實一點也不好。
緊接著又笑起來:「你不用擔心我。」
拜託,別再追問下去了,我怕我會因為承受不了而就此崩潰。
衛珣不可能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
他本還想追問什麼,想要她能有一個情緒出口,想要她能再多依賴他一點。
可當看著她埋頭在他懷裡,環在他腰間的手逐漸收緊,像在祈求他不要打破此刻的一切時,他突然說不出話了。
千言萬語被壓在喉頭,像一塊巨石般哽得人心慌難受。
只好更用力地抱緊她,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提醒她,他永遠會在她的身旁。
「等這些事情告一段落了,我們就去美國吧。」衛珣把腦袋靠在她的耳邊,語帶安撫地說著:「我們還是能像約好的那樣生活。」
住在一起,一起上學,一起回家,閒暇時去周邊城市旅遊,畢業了就回國結婚,往後的人生都待在一起。
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
「……」
闕宛舒在他懷中睜開了眼,露出沒有絲毫光亮的一雙眼睛。
沉默片刻,她才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這也是違心的一句話。
-
早在闕宛舒決定回國的那一天,就意謂著她選擇了另一個全然不同的未來。
她不願讓父親所犯下的錯誤在她身上延續,成為她一生都將背負的巨石,所以她不惜動用一切也要彌補這個錯誤,只為了讓自己往後的人生都能活得舒坦一些。
可是世間萬物總是難得兩全之法。
為了還掉父親的天價債務,彌補員工的損失,她捨棄了自己擁有的財富,放棄了富家千金的身份。
雖然不至於就此一貧如洗,畢竟她只是舍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資產,又賣掉了也被父親轉移到她名下的闕家別墅和祖宅,母親的資產她一點也沒動,且還清債務後,多少還是能剩下一點。
憑藉這些錢,真要和衛珣一起去美國留學的話也不是沒辦法,只是生活肯定再難如以往的水平。
再加上,她母親的身體尚未恢復,需要持續治療和復健,她不放心丟下母親自己出國,可若是帶著母親一起去美國,國外的醫療費用高昂,決心還清債務的她已然負擔不起。
且她母親罹患的是失語症,待在母語環境、並在熟悉的地方治療,總是比在國外人生地不熟的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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