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哪怕到了此時她依然懦弱不堪,別說主動開口提及那段被彼此刻意忽略的過往了,她連真實的情感都不敢讓他知道哪怕一分一毫。
她真是無可救藥。
這時衛珣正好替她包紮完傷處,一抬頭,就見闕宛舒把臉埋進抱枕里,一動也不動,仿佛睡著了。
他有些好笑,忍不住調侃道:「剛才不是已經在我家睡了一會?怎麼又──」
話到這裡突然一頓,他敏銳地注意到她正細微地顫抖著的肩膀,以及不經意泄露出來的、明顯被刻意壓抑住的一聲泣音,立刻察覺了不對。
「怎麼了?」衛珣驀然湊近了她,見她依然把臉埋在抱枕里,也不說話,他不由抬起手想把她懷裡的抱枕扯出來,卻見她更加用力地抱緊了那顆抱枕,肩膀也顫抖得更厲害了。
衛珣蹙起眉,微微沉著聲音道:「闕宛舒,抬頭。」
沙發上的人猛地晃了晃腦袋,擺出拒絕交流的姿態。
衛珣見狀正想說話,冷不防聽見她說:「……能不能別問了。」
因為把臉埋在抱枕里的緣故,她的聲音聽起很悶,尾音帶著淺淺的沙啞,哪怕她刻意壓抑住,依然令他聽出了埋藏在話音中的些微哽咽。
這時她又說了一句:「求你了……」
衛珣沉默下來。
又過了幾秒,他才輕聲開口:「那你要我現在走嗎?還是希望我再待一會?」
闕宛舒沒有回答。
衛珣只好自己猜了,他選擇繼續坐在她面前的地毯上,只是又靠近她幾分,抬起手,寬大的手掌輕輕落在她的腦袋上,頗具安撫意味地輕撫著她的頭髮。
「……」
感受到他的觸碰,闕宛舒埋在抱枕上的臉立刻又皺了起來,眼睛裡湧出的淚水幾乎要打濕大半個抱枕。
她一邊哭一邊想,為什麼二選一的題目,他總是能選對呀?
這不合理,這不合理……
闕宛舒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可能是半小時,可能是一小時,或是更久,反正等她終於平復心情時,只覺得眼眶脹痛,肯定已經腫起來了。
她低著腦袋送衛珣到門口,也沒說話,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又雙手合掌向他表達了感謝。
衛珣垂眼盯著她通紅的鼻尖,沒有多問什麼,而是道:「一樣明早來接你?」
闕宛舒點點頭。
停頓了一下,這次她開口了,聲音很啞:「周二不用,那天我休假。」
衛珣輕輕地「嗯」了一聲,問道:「那天不出門?」
闕宛舒沉默,又過了幾秒,他才聽見她低下聲音說:「要的,我要去監獄探望我爸爸。」
她把腦袋垂得更低,「我想自己去,所以你不用來接送我。」
衛珣安靜地看著她。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這樣說有點冷漠,就像只是把他當成一個工具人,因此她看著他垂在身側的手,猶豫了一會,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扯住他的袖子輕輕地晃了晃。
她小聲說道:「……謝謝。」
衛珣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永遠知道該怎麼拿捏他。
而他心甘情願,並為此甘之如飴。
第43章 那我哄哄你好不……
闕定明在梓城第一監獄服刑。
由於他當初涉嫌挪用公司資金、非法投資和洗錢罪,且金額達到三百萬元以上,屬於特別巨大的數額,因此被判處十二年有期徒刑,目前已服刑八年。
在這八年期間,闕宛舒每年都會到梓城探望父親幾次,最初她來得很勤,幾乎每兩個月就會來一次,但宜安和梓城的距離並不算近,闕定明不希望女兒經常為了他舟車勞頓,也希望她能好好地去過自己的生活,因此他們約好一年只見四次面。
雖然見面的次數不算多,但闕宛舒經常給在獄中的爸爸寫信,是以父女倆的關係一直很好,每次見面也總有一堆話能說。
然而,哪怕如今已經過去八年了,可闕宛舒每次見到穿著囚服的父親仍然覺得不習慣,尤其是每回見到他,總覺得他又比上次見到時老了一些,心情不免五味雜陳。
因此她在探監前經常是既期待又低落的心情。
周一下午,闕宛舒的個案陸續因為感冒而請假,她難得閒下來,本來打算整理教案,可鄭鹿梨恰好也因為身體不適臨時請假,並拜託闕宛舒幫她代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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