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喝了不少酒,但他此時的精神還不錯,見時間有些晚了,便給闕宛舒發了條消息。
衛珣:「聚餐結束了嗎?」
闕宛舒:「還沒有。」
衛珣:「大概幾點結束?」
闕宛舒:「可能九點多?我們才剛到餐廳而已。」
衛珣見狀勾了勾唇,還沒回復,又見闕宛舒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的語氣裡帶了幾分警惕,衛珣無辜地回應:「沒什麼,只是做為個案家長關心一下闕老師而已。」
闕宛舒:「……」
哪個家長會如此關心治療師的私生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查崗呢!
不過闕宛舒也沒多想,畢竟衛珣從以前就是個喜歡操心很多事情的人,這傢伙簡直比她父母還愛管她,過去的她不只一次吐槽過他根本就是她的小爹。
即便他們已分手多年,如今面對他這副小爹式查崗的模樣,她竟一時沒有察覺到有哪裡不對。
自然更不可能想到他之所以問這麼多的原因是什麼。
所以當吃飽喝足後,和醫院的同事們一起到前台買單,卻聽見服務員說「已經有人結過了」時,闕宛舒心裡驀然湧現了非常強烈的不詳預感。
負責買單的吳主任聞言一愣,側頭看向雲安醫院的大家,問道:「剛剛有誰偷偷過來買單了嗎?」
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搖搖頭。
眼見每個人俱是一臉茫然,吳主任於是扭頭問服務員:「是不是弄錯了?我們的包廂是花見。」
服務員又確認了一次,微笑道:「沒錯的,貴包廂的帳單確實已經結過了。」
吳主任更懵了,道:「是誰結的啊?」
服務員查看了下對帳單,上頭有買單人的簽名,他看著單據上筆鋒凌厲的「衛珣」二字,道:「是一位衛先生。」
吳主任:「?」
雲安醫院眾人:「?」
闕宛舒:「………………」
啊啊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他們這群人里並沒有人姓衛或魏,吳主任正想詢問是哪位衛先生,就見有一行人恰好從餐廳裡頭走出來,為首的青年正是衛珣。
一見了他,吳主任和張老師都露出驚訝的表情,闕宛舒則僵硬了臉,悄悄挪動步伐往人群里躲,試圖降低存在感。
可惜衛珣一眼就在人群之中捕捉到她的身影,他不動聲色地掃過她往別人身後藏的舉動,眼裡浮現些許暗色,在心裡冷哼一聲。
這下可算知道替他們買單的是哪位衛先生了,吳主任瞪大眼睛,錯愕道:「衛先生?方才服務員說已經有人替我們買過單了,難道是您嗎?」
衛珣點點頭,面上擺出溫和的笑臉,道:「是我。」
吳主任頭都大了,他語氣為難地說:「感謝您的美意,可出於院內規定,我們不能這樣收病患家屬的禮,要不還是讓服務員把這筆單退了,或者您把帳號給我,我把餐費轉給您?」
「不用了。」衛珣笑了一聲,抬目看向正努力縮小存在感的闕宛舒,冷不防說:「我和宛舒是朋友,這一頓飯是以她好友的名義請大家的,感謝貴單位平日裡對她的百般照顧。」
話到這裡一頓,在闕宛舒不敢置信的表情下,他一字一句緩慢地笑說:「所以,各位千萬不要和我客氣。」
話音落下,雲安醫院眾人立刻抬眼看向闕宛舒,數十道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她身上,這下她就是想藏也藏不了了。
不只如此,就連澤越電子那邊的一眾人等也循著大夥的目光看向她,本來被發布會折騰得有些疲累無光的眼睛紛紛一亮,一個個燃起了八卦之火。
只有左楠一臉淡定,面上全然是一副早已知曉天機的世外高人模樣。
至於闕宛舒——
她現在只想打死衛珣這個傢伙!
現場突然陷入片刻的寂靜,率先反應過來的人是鄭鹿梨,她不認識衛珣,不過從他和吳主任的對話中可以猜到,他應該是主任某位病患的家屬。
這家日料店可不便宜,他們幾個人吃下來估計也要好幾千,他說買單就買單,這齣手也太闊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