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客人。」林夏禾抬手擦眼淚。
注意到四姐哭了,喬綿綿瞬間警覺起來,「四姐,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瞧你這話說的,我們和夏禾是一家人,怎麼會欺負她。這可是夏禾親弟弟,我們是來看夏禾的。」韓氏換上笑臉,打量著喬綿綿,見喬綿綿肌膚白嫩,一看就好吃好喝養著,心裡更加嫉妒,「說起來,你是喬家的姑娘吧?我們是來找夏禾探親,她爹重病在床,作為女兒,怎麼都該回去看看。」
喬綿綿聽得火氣上頭,她是沒聽家裡人多提何家,但以前的事,不用想都知道何家多過分。
她擋在四姐跟前,「當年簽了斷絕書,這麼多年都沒送來一斤米給我兩個姐姐吃,現在人要死了,才想到我姐姐,你們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這人啊,一旦不要臉面,那真是天下無敵!」
「你說誰不要臉?」韓氏怒了。
「喲,看來不僅臉皮厚,腦子還笨,好賴話都聽不出來!」喬綿綿哼了一聲,回頭安撫道,「四姐你別怕,有我在呢,你別生氣,注意身子。」
她找了掃帚,對著韓氏,「今日我把話撂在這裡,你們家的事,以後別來沾邊,不然你來一次,我打一次!」
「你……你個潑婦!」韓氏指著喬綿綿,「你們喬家好沒教養,竟然養出你這些的女兒!」
「罵我潑婦?那我就潑辣給你看!」喬綿綿拿起茶壺潑了過去,聽韓氏一聲尖叫,何元宗舉著拳頭抬起來時,喬綿綿更凶,「你還想打我?你敢動我一下,我讓我哥哥們天天去你家門口堵著你!」
她舉起掃帚,看何元宗突然哭了,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這人是弱智嗎?怎麼看著和小孩一樣?
何元宗坐在地上,蹬著腿哭,「嗚嗚,我要回家!我在這裡玩了,我要回家去!」
他哭聲嘹亮,把隔壁的王夫人他們給喊來了。
看到婆母和大嫂,林夏禾知道遮掩不了,臉頰燙得厲害。
這種醜事,她並不想婆家人知道。
王夫人不認識韓氏母子,問怎麼回事,韓氏得知是林夏禾婆母,陰陽怪氣道,「原來是夏禾婆母,我啊,是她後娘。雖說後娘不如親娘,但好歹是長輩,你看看你娶的什麼兒媳,這般無禮潑辣,連親爹病重都不願意去探望,真是好孝順哦!」
「哪裡來的親爹?」喬綿綿瞪起眼睛,「是何家迫不及待娶你進門,連斷絕書都簽了,現在又上趕著打秋風。好啊,你要耍混是吧,我記下了!」
「綿綿,你去看看你四姐。」
王夫人聽明白怎麼回事了,當初提親時,她打聽得清清楚楚,知道林氏為什麼被休,更知道一件事,「你是韓氏吧,據我所知,在你嫁到何家不到六個月,就生下兒子。六個月大的小孩,神仙來了也養不活,事情怎麼樣,你心裡清楚。」
王家娶兒媳,都會打聽清楚家世,特別林氏被休的事,王夫人不會聽一面之詞,又派人去何家那邊打聽。
結果何家鄰居都夸林氏漂亮能幹,又有好事者,說了韓氏生何元宗的事。
這是林氏還沒離開何家,韓氏就與何楚傑好上了,何楚傑才會著急休妻再娶。
「你……你別血口噴人!」韓氏沒想到王家能知道這個事,當下慌了,眼珠子轉了又轉,心提到嗓子眼。
「我有沒有血口噴人,你心裡清楚。我來是告訴你,我王家認定的兒媳婦,不是你想欺負就能欺負的。她不認何家才是好的,真要認了
何家那不要臉的男人,我才要罵她沒良心!」
王夫人的一番話,斷絕韓氏最後的希望。
韓氏原想著用不孝的名頭拿捏林夏禾,沒想到王家那麼護著林夏禾?
地上的何元宗還在哭,韓氏一時半會想不到法子應對,愣在原地。
林夏禾聽到婆母這麼說,提起來的一顆心,又緩緩放下。
她就怕婆家知道了,因此後悔娶她進門,結果婆母完全站在她這邊。
這時周氏出來道,「何夫人,人要臉樹要皮,我們王家看重夏禾,自然尊重她的看法。如果你非要來鬧,我們也不怕事,雖說四弟去了書院,但王家男人並不少,你自己心裡掂量掂量,是自己走,還是我去找人轟你們出去?」
韓氏語噎,想不到話反駁,卻又什麼好處都沒得到,見前面拿捏不住林夏禾,只好示弱,和兒子一塊坐在地上,「我的老天爺啊,我的命怎麼那麼苦?清清白白的一個人,還要被人污衊,現在男人重病在床,想見女兒都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