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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臻憋著不回答。英語問題上她吃過太多虧,總結下來就是少說,說少少錯,不說為妙,尤其是當著她奶奶。

指甲剪完,孫靜香要盛朗幫他取來針線盒。她右手無名指上有隻金戒指,生病瘦下來後,戴著一個月比一個月松,她每月都要厚厚地纏上半圈新的紅線,戴著才安心。

孫靜香戴上花鏡:「看看我的結婚戒指,挺大的吧?你爺爺買的。不容易啊,你爺爺這輩子就大方過這一回。」

「當然了,還有一對金耳環,和戒指一套的。原本想著等夏以臻什麼時候也成家了,就化了它,再打個好看點的,給她添個嫁妝,也算她爺爺的一份心意。結果,你說說你說說……走在路上被人薅走了。」

孫靜香說著捏住耳垂,指著上面至今還有的一塊小豁口:「就這麼一下拽掉了。當時可疼死我了,全是血。不過再疼比不上心疼,你爺爺好不容易大方了這一回……」

夏以臻道:「什麼樣的耳環啊,我怎麼沒見過。」

「你才多大啊。有沒有你還不一定呢。」孫靜香捏出個很小的圈兒,「就這麼大,這麼寬窄。樣式倒是不複雜,但是是純金的。」

夏以臻表示無所謂:「搶就搶了,我再給你買一對兒,買和爺爺一模一樣的。」

盛朗笑了聲:「奶奶快,讓她買。夏以臻現在有小金庫,橫得很。」

「不要。」孫靜香咯咯一笑,「多少年沒戴過耳環了,早不習慣了,你買了我也不戴。人就是活個習慣,你看這戒指,戴了幾十年,都和手指頭的肉長一塊去了,你讓我不戴也不行了,不戴我還難受呢。」

孫靜香伸出手,右手無名指上果然有道深深的凹陷。戒指戴回去就嚴絲合縫了。

夏以臻不死心。連夜畫了張草圖,又讓盛朗幫她改,兩人趴桌前弄了大半天,終於改出夏以臻滿意的一版——兩隻素圈的金耳環,寬寬的,上面各有一顆星星。

奶奶總說爺爺變成星星了,她偏要把星星給奶奶摘下來,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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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臻帶著這張草圖進了古城。道路西邊的岔路盡頭,有間叫「一方天地」的銀鋪。

老闆是個乾乾瘦瘦的老爺爺,姓何,幾十年來一直在古城加工金銀首飾,手藝很出名,在這條老街無人不知。

夏以臻進門時,老何正指導年輕學徒打一隻銀鐲。他從前就總來家味吃麵,夏以臻很熟悉,輕快地喊了句「何爺爺!」。

老何抬眼看她,認出是孫靜香家的小丫頭後笑道:「是臻臻吧?長這麼大了?畢業回來了?」

「還沒呢,不過馬上也畢業了。」夏以臻拿出那張草圖,「爺爺,我來想問問,這個耳環做成金的大概要多久,多少錢,我想打一對兒送給我奶奶。」

老何端詳了一會兒,搖頭笑道:「你奶奶對那對兒被小毛賊搶走的耳環還沒死心哪……」

「啊!……連您也知道?」

「住這條街的哪有不知道的。她閒下來就要說,老夏送她結婚的耳環被小賊搶走了……那麼大,純金的。」老何敲敲草圖,「你這個,得再做大點。」

「……」夏以臻心道今天果然來對了,速速說,「大點也行!能做嗎爺爺?大概要多長時間呀?您別替我省錢,她喜歡最重要。」

「恐怕得兩個月啊孩子,爺爺眼睛和手都不如從前了,前面還有活沒幹完,能等嗎?」

夏以臻想了想,兩個月後,剛巧是春節。今年過年早,若是她在除夕夜拿出這對耳環,還不知道是多感人的節目呢。

「行!那就兩個月。」

老何如今仍習慣手寫票子,夏以臻趴在柜子上等,突然看見條銀色素鏈,細細的,不顯眼,斯文內斂,頂端也掛著只很小的星星。

夏以臻指指:「爺爺,這個我能看看嗎?好漂亮啊。」

「看吧,他做的。小榮。榮熠。」

老何一指,夏以臻回了回頭才看見那個小學徒終於也停下來,抬起頭。

他點了一下頭笑笑:「是我設計的,也是我做的。」

小榮長發半扎,長得很俊美,說話十分大方自信。他突然走過來說:「不過是男款,感興趣嗎?」

「這麼好看的男款?」夏以臻覺得越看越喜歡,「你賣的呀?」

「沒有,我給我自己做的。」

「真好看,不像常見的男生款那麼粗線條,很精緻。」

小榮笑笑:「你說得對,克制更能傳遞男性力量。我想做不一樣的男性飾品。」

老何摘下眼鏡晃晃:「怎麼樣,你還愁將來開店無人問津,我就說但凡堅持,總會遇到欣賞你設計的人,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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