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就掀開被,整理了下睡裙和長發,踩上鞋說:「還好我醒了。」
盛朗一抬頭,看她在微薄的晨曦里向對他溫柔地笑著,一身薄薄的白睡裙像透了光。她輕輕盈盈,不知不覺就跑來抱住他小臂。
盛朗輕喘一聲,從她手臂里把胳膊抽了,道:「不用了,你接著睡吧,我自己行。」
「昨天說好了的。」夏以臻瞬間蹙起眉,「你要是不需要我,什麼都可以自己做,還跟我在一起幹嘛呢?你愛好扶貧嗎?你讓我直說,那我就直說我不高興。」
夏以臻說著又撩起他胳膊,往他身上拱。
盛朗悶了口氣。她變得挺快。
作為一個二十一歲的青年男性,身心健康,又有一肚子情緒壓在心裡,有些事兒沒法跟這傢伙細說。
看她挺委屈,盛朗只好說了句:「熱,別靠那麼近。」就輕輕推開她一段,又鬆鬆地,繼續讓她扶著往外走。
夏以臻明白他有潔癖,怕出汗,她都能理解。
走到洗手間門口,盛朗道:「好了,你去那邊等。」他指指二十米開外的對角線,「我很快。」
夏以臻回頭一看:「那麼遠?很快還去那麼遠?」
盛朗撐在門上看她,壓著眉眼一臉冷漠:「我不想被聽。尤其女的,行嗎?」
「明白了。」夏以臻點了下頭。心想多大點事,這人就是想法多。有些聲音她雖然沒聽過,卻也能想像。
實際上就算有點聲音,又和往暖瓶里倒開水有什麼不同?無非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這個問題就更沒必要擔心。她都沒有過參考對象,長點短點,她也沒數,更不會無聊拿他比來比去。又有什麼了不得呢?
夏以臻這麼想著,還是往對面去了。她摸著木欄杆,耳朵豎了豎,確實也是距離太遠,什麼也沒聽著。
不久盛朗打開門,他瞥了夏以臻一眼,見她在遠遠一頭,正仰著腦袋踮著腳,看一隻麻雀在屋檐跳。
盛朗笑了笑,抱著胳膊,靠在門上看了一會兒。
夏以臻盯著麻雀蹦,直到看它飛了,才順著它撲騰的翅膀見到盛朗已經站在門口等她。
她也撲騰著小跑過去,立刻又鑽到他懷裡摟住。兩人慢慢地,一步一停地往屋裡走。
夏以臻:「今天我做飯吧,怎麼樣?」
盛朗:「不怎麼樣。」
夏以臻:「你在一邊教教我呢?總不能一輩子吃你的。」
盛朗:「就吃一輩子不行嗎?」
夏以臻:「才剛好呢……」
盛朗:「我決定好就不會變。」
夏以臻:「可我總得弄明白怎麼做,這是生活對我的考驗。」
盛朗笑了聲:「那你就做。總之這事兒也不是考驗你,是考驗我跟你奶奶……」
進了房間,各自換衣服。盛朗將中間門關得嚴嚴實實,還上了他那面的鎖。
夏以臻這人不怎麼用裝點就好看得他一陣難為。最討厭的是,她自己還不覺得,穿條薄睡裙就敢往人身上湊。
關了門後,盛朗就坐在床上邊揉著眉心冷靜,過了好一會兒,才順利站起來換衣服。
夏以臻剛剛看見日曆被盛朗畫了圈,還寫了字,笑了笑,邊換衣服,邊盤算著從哪搭個鳥窩,回頭麻雀和其他小鳥兒們經過,都有地方落落腳。
又磨蹭了半天,夏以臻聽隔壁還是沒聲音。她換好衣服去推推門,發現鎖住了。
她無所謂地聳聳肩,心說這人冷冷的,果然就是內斂,害羞,怕看,日日防她跟防賊一樣。還說沒防?
也不知道自己沒事兒愛看看他肌肉這回事,是怎麼被他發現的?
昨天抱著親的時候,一開始看盛朗挺客氣,只是抱著她,她也沒敢亂動。後來她只悄悄地,在他肩頭捏了兩把,硬硬的,挺結實的,很好捏。
而後來他可是又在她脖子後背和腰上都摸了摸,說起來還是她虧些……
下回,下回摸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