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臻說不出為什麼很想哭。這幾天她就很想哭,心裡又空又難受。
她知道,總之好事情從不會如她所願發生在她身上……
上天不公平。有的人也是討厭,她一個人好好的,幹嘛要來招惹她。
夏以臻又洗了兩把臉,覺得清醒些了才推開洗手間的門。剛走了兩步,又聽見有人說:「這麼大個活人看不見?」
夏以臻倏地瞪大眼睛,再一回頭,「真是你啊?——」她驚呼。
盛朗正在門口看著她。
夏以臻望著他越走越近,又突然往她頭上敲了一下說:「人才,喝成這樣,挺能耐的。」他說完遞來一瓶酸奶,「都喝了。」
夏以臻插上管,沒敢抬頭,只管默默地往上吸,吸到只剩空氣了才輕輕地問:「你怎麼也在這兒……」
盛朗低頭看著她道:「我是真有約會,剛好約在這。」
「我知道你有約會。」
夏以臻又看了眼他手上的皮筋,一顆心倏然沉下來。她從口袋掏出三十塊錢,和酸奶空盒一起塞進盛朗手裡:「謝謝你,你還是約會去吧。」
她說著轉身,又聽盛朗問:「你幹什麼去?不回家?」
「我還有工作沒結束,你先回去吧。」
夏以臻走出去,身後傳來盛朗冰冷的聲音:「所以你的工作就是陪男人喝酒嗎。」
第21章
夏以臻用力喘著氣,心裡堵得難受。先前就冤枉她是個男人就往家領,這會兒又質問她陪男人喝酒,他憑什麼?
況且關他什麼事。
她吐完心裡已經很難受了,一直忍著。她也很想回家,也很想離開這兒,只不過她的包還在那個竹竿子那押著,裡面有她的身份證,銀行卡,還有家門鑰匙,丟了很麻煩……她必須得回去好好說說,拿回來才能走。
眼前想家,想奶奶,以及討厭自己的情緒通通湧上來,夏以臻也顧不上了,只能用眼睛鼻子一齊往裡吸。
她發著抖憋了半天,最終轉回身體說:「對,就是陪酒!你看見了還問什麼?」
盛朗看她還挺坦蕩,氣笑了:「夏以臻,你是笨蛋嗎?」
「我是什麼?」
「你看不出他們一直在灌你?看不出他們想占你便宜?」
「如果那些人會買貴的酒,早就買了。等你喝醉了再買,他們沒病吧?」
「你現在告訴我你還要回去,回去幹什麼?送上門給人欺負?欺負完了再回家哭?」
盛朗一口氣說完,夏以臻已經惱得一句也不記得了,她只記得自己在盛朗眼裡是*個笨蛋。
她可以是笨蛋,但不能在他眼裡。
夏以臻用力地喘了兩口,突然抹掉兩顆滾下來的眼淚。她看著盛朗,靜靜地說:「我就是笨蛋。但不用你管!」
她說完就跑了。快到盛朗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跑沒了。
盛朗留在原地,壓抑著喘息。都讓人欺負成這樣了,還犟,不知道替自己安全想想?說過要提防陌生男人,也不聽,如果再跑回去……
他突然長大後第一次害怕起來。
盛朗跑過去,果然看見夏以臻又回到了那張小桌,幾個男人又一同圍了上來……
「我包呢?」夏以臻問。
瘦男人去摸夏以臻臉蛋兒,卻被她打了手背:「往哪摸呢?問你話,我包呢?」
她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發。現在誰招她她就和誰沒完。
瘦子一愣,怎麼吐了一趟轉性了?
他恍惚了一會兒,又覺得凶點兒也不錯,辣妹就是這樣,便又湊上去笑咪咪地說:「沒事吧妹妹?吐完難受嗎?難受再喝點透透……」
夏以臻看見自己的包在瘦子屁股後面藏著,想鑽過去拿,又被胖子扳住兩隻肩膀,推到一個花臂的男人面前……
「別走呀,我哥都等你半天了,說走就走,太不給面子了。」
坐著喝酒的花臂大哥一直沒說話,這會兒才懶洋洋地抬臉笑了笑。
「對啊,看你是新來的小女孩兒,辛苦一晚上了也沒開單,我哥才說開瓶黑桃A,你不能傷人心呀。」瘦子說著去抱夏以臻胳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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