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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靜默一瞬,又問:「霽月來過?」

「沒有,我沒見過他,」守心這次答得肯定,說完又忍不住抱怨,「也不知道你們倆到底在忙什麼,一個整天往外跑,一個好久都不來後院,我自己在院子裡好無聊……」

眼看著小孩抱怨起來沒完,南山趕緊把門關上了。

守心惱羞成怒的罵聲透過門板傳進屋裡,南山卻一句也沒聽,只是安靜地看著手裡的小椰子。

同樣是椰子,她給守心那幾個又笨又大,椰子水也不怎麼多,而她手裡這個卻是精巧可愛,外面的青皮也被削去,只留一層白嫩的殼。

一看就是精挑細選來的。

守心對著房門嚷了半天,發現某人一直在裝死後,便罵罵咧咧地離開了。結果他剛回自己屋,隔壁那間的門就吱呀一聲開了,南山鬼鬼祟祟地探出半邊身體,確定院裡沒人後飛一樣地跑掉了。

又一次站在神殿的後門,南山的手指剛放在門上,便仿佛聽到了螞蟻亂鑽一樣的祈福聲,她下意識想封閉聽力,但手抬起來的瞬間又忍住了。

自從那日看過屍山屍海的神殿,南山就很排斥再來這裡,今天也不想來的,可一想起那個小椰子,就沒忍住過來了。

殿內急促的祈福聲密密麻麻,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頭頂上亂叫,她平復一下呼吸,用力推開了後門,濃郁的香火味頓時鋪面而來。

在東夷生活了幾個白天黑夜,南山也算摸清了這裡的規律,比如祈福祝禱的聲音在清晨時是最小的,到了傍晚又會變大,香火也是一樣。

而現在,香火的濃郁程度,已經跟前幾天的傍晚差不多了。

南山皺了皺眉,給自己施了個隱身咒後便進去了。

當身處神殿,這種不同於往常的體會更加深刻,尤其是神台下的一個個信徒露出傍晚時才會有的焦慮神情時,她便更覺得不對勁了。

「仙君啊仙君,求您看看我吧,我家那口子都空船回了兩次了,這次要是再打不上來魚,我家的生意就真的做不成了……」李嬸混跡在人群中,對著神像拜了又拜,最後排在長隊後面等著上香。

除了她,還有許多面熟的人,每一個都在乞求神明賜福,有幾個耐性差點的,說著說著便露出了憤恨的表情,可不管是憤恨還是乞求,一旦到了神台前,便只剩下虔誠了。

南山站在神台邊,看著他們從桌子上抽出三根香,點燃之後鄭重地對著神像拜三拜,然後再將香插進香爐里。

香爐里新香疊舊香,早就被插得密密麻麻,猩紅的火點扎在皮膚上,剎那間留下焦黑的傷痕,被燙傷的人卻絲毫沒有退縮,堅定無比地將手中香火插1進香爐。

南山就這樣看著他們,驀地想起他們變成冰冷屍體的樣子,想問他們若是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不是還會如此刻這般虔誠。

但她什麼都沒問,只是借著隱身咒的遮掩,從旁邊的香桶里取出三支清香。

長明的蠟燭就在神台上擺著,她只要略微上前,手裡的清香便會被點燃。南山靜靜看了金衣加身的神像許久,拿著香的手剛抬起一點,一隻冰冷的手便攥住了她的手腕。

南山頓了頓,抬起眼眸後,看到一張蒼白的臉。

「不要……」霽月定定看著她,聲音啞得厲害。

南山曾經問過他,到底要發生什麼事才能讓他卸下偽裝,卻沒想到這一刻會這麼快到來。

她沒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恐懼。

上香的隊伍還在緩慢地前進,每當有一個人上完香,香爐里的煙霧就會濃郁一些,繚繞之間遮擋了南山的眉眼,霽月竟然有些看不清她。

「為什麼?」煙霧之中,南山聲音冷靜。

霽月習慣性地要笑,可努力了幾次,唇角卻始終沒有揚起。

靜默的時間太長,南山始終拿著那三炷香,沒有要放下的意思,霽月掙扎之後,急匆匆別開臉:「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但不要學他們……」

不要學他們。南山在心裡重複一遍這五個字,視線落在了他攥著自己手腕的指節上。

「冷的。」她說。

霽月愣了愣,隨即意識到她在說他的手,他當即就想道歉,可沒等說出口,唇齒便被她堵住了。

他沒想到南山會突然親他,怔愣之間下意識便往後退,卻無意間踩到了神台上垂下的幡條。

失去平衡倒在地上的剎那,神台上的東西也轟隆隆往下滾,眼看著就要砸在南山身上,霽月顧不上自己,抬手便要護住南山。

南山卻不給他這個機會,見他的手抬了起來,便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困在頭頂,另一隻手則扯過桌布,將所有落下的雜物擋去,也徹底將霽月困在了方寸之間。

堆疊整齊的蘋果咕嚕嚕滾落在地,其他供品也一應順著桌布倒下,在神殿之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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