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看著旁邊一派淡然的竹心,問道:「這巍巍皇城,感覺如何?」
大齊皇城周長五里,就如書中所寫,皇城內建有樓台殿閣,雕樑畫棟,飛檐高架,蔚為壯觀,氣勢非凡。城門都是金釘朱漆,壁垣磚石間鐫鐵龍鳳飛雲裝飾。
「還行吧。」
竹心不懂建築藝術,簡單來說這大齊皇城沒故宮大。不過周圍有這麼多禁軍,在沉浸式體驗這方面,肯定比去故宮旅遊時要強得多。
王遠:「……」
這一刻王遠都佩服她,有點期待她之後的表現了。
到了紫宸殿,王遠跟門口的小太監點了下頭,小太監進去通傳。
在殿外聽宣時,王遠還忍不住問了句,「事到如今,手裡還有牌嗎?」
竹心整理了儀容儀表,一本正經地說,「既然這樣我就不瞞你了。我本是天上的仙君,此番下界是助武曲星君渡劫,如今諸事已了,我也要重回天庭了。」
王遠:「……」
這時殿內有聲音傳來,「宣。」
竹心徑直走了進去,王遠快走幾步才跟上。
大殿裡烏泱泱的全是人,都紅袍、紫袍的大官。竹心迅速從人群中找到國公爺、徐三爺還有世子爺。很好,人都手腳齊全,就是都瘦了。
王遠道:「回稟陛下,徐國公府竹心帶到。」
竹心立刻跪下高聲道:「奴婢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王忠旁邊苟著的德勝聽著竹心這聲音洪亮、感情飽滿的問安,嘴角抽了抽。她是飯吃多了嗎?
從竹心進門,群臣就在打量這個以一己之力讓京官工作量翻倍的女子。橫看豎看就是個長相討喜小丫鬟,坊間把她傳得神乎其神還以為有三頭六臂呢。
這時一個穿紫袍的黑胖老頭,道:「大膽!竹心。魏家么女巧姐的身份已經查明,其生母乃罪臣之女。你歪曲事實,誣陷徐國公與魏國夫人到底受何人指使?還不從實招來。」
竹心給黑胖老頭行了一禮。
「敢問大人怎麼稱呼?」
黑胖老頭捋了一下半白的鬍鬚,道:「本官乃刑部尚書方文錦。」
這人竹心知道,小侯爺說上輩子馬順有一項罪名是冤殺徐家人逼反徐令明,這罪名的證據就是方大人提出並定罪的,果然有兩下子。
竹心道了一句,「方大人,好。」然後又伸著脖子問了一句,「陛下,您離得遠,奴婢這個音量您能聽清嗎?」
皇上確實離群臣遠了一些,底下人說話聽不清時下面的太監會給他複述。他上了這麼多年早朝,也沒人問他這個。
「你說吧。」
竹心在心裡喊了一句,道具組,攝像組準備,123action。
「回陛下,回方大人,都是奴婢一人所為無人指使。」
這是認罪了?方大人審訊節奏徹底被竹心打亂了。
「那你因何誣陷徐國公?」
竹心自動翻譯,問她創作背後的故事。
「回陛下,回方大人。當日奴婢與小姐回府時徐家已被錦衣衛查抄。當時馬大人要把劉媽媽帶去昭獄。奴婢那時不得已站出來,進了昭獄就有了第一份供詞。奴婢想拖延時間等方大人從西南回來,為徐家查明真相。」
撒彌天大謊就是為了等他回來,方大人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本官實在是好奇,這些事你一個小小奴婢是怎麼編的?」一個穿著紅袍竹心不認識的人問道。
徐國公瞪了一眼那個人,「王大人此言何意?」
竹心弱弱地說,「國公爺,王大人在問奴婢。」
徐國公又瞪了一眼竹心,不再說話。
這個王大人不是問她創作靈感嗎?那就聊聊創作靈感。
「回大人,奴婢幼時隨小姐去魏國公府,一次機緣巧合發現魏夫人沒懷孕。且有一孕婦被關在偏院,奴婢猜測那女子身份恐見不得光。
奴婢本來想編造國公爺和那身份可疑的女子。但覺得不夠震撼,正巧當時魏老夫人也在萬寧,索性就按在她身上。」
徐國公看她的眼神應該罵的很髒,竹心決定不再看他。
這時皇上突然說道,「那另兩件事呢?」
群臣一下子激動了,他們只知道兩件,原來是三件,怪不得前陣子一群番子下了江南。
「回陛下,靠著第一份口供奴婢在昭獄裡待了幾天。後馬大人遇刺,奴婢被移交到東廠。奴婢擔心時間一長魏家的事露出馬腳。且初到天牢總要拜拜碼頭,就有了這第二份口供。
只是不知外面發生何事,奴婢的身份變成了老國公爺的親孫女。為了增加供詞的可信性,方便以後行事,奴婢決定認下這個身份。
又過幾日東廠對奴婢有所懷疑,對奴婢多番試探。奴婢怕再生事端,上了第三份口供,後來就被移交回了昭獄。」
群臣:不得不說,這個女的有點東西。
「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你有何證據?」德勝冷笑了聲。證明一個東西不存在有時比證明一個東西存在更難。
「二少爺不能參加科舉只因腳有六指。他生父已死葬在蜀中,腳也是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