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卻也是一個很細緻的人,她回來時幾乎將渾身都給檢查了一遍,確保萬無一失,才敢拿著藥過來。
他怕是沒想到一個丫鬟竟會有如此周到罷?!
所以才會對她放鬆了警惕!
「歇息好了,我們該走了,不然時辰該耽誤了。」
眼看天色不早了,外頭傳來低沉的聲音。
很快,花轎又被抬起了,往前一直走去。
楚嬌嬌雙手握於胸口,一路上,都心緒不寧著。
戚屠申,你一定要快點兒過來!
待下了花轎,為了拖延時間,紫鶯與紅菱卻像是突然發現了不對,故意疑惑的問道,「這兒不是定北侯府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搞錯,就是這兒。」
為首的男人臉色仍舊深沉,淡淡的說道,「還不快點進去!」
「不對!我們家小姐早就與李大人解除了婚約,花轎怎麼抬到這兒來了?」
紅菱卻是搖了搖頭,卻對上了一個兇狠的眼神。
這讓她嚇得身子一縮,有些不敢再說下去了。
紫鶯比她淡定,開口道,「李大人該娶的是大小姐,而不是二小姐,這花轎得確是搞錯了。」
「哪來那麼多廢話?」面前的男人愈發的凶神惡煞,「老子說沒搞錯就是沒搞錯!」
說罷,他不知道從哪兒突然抽出一把大刀來,直逼向她們的咽喉,「少囉嗦,快點兒進去!」
紫鶯與紅菱面色兒一白,不敢再多說什麼了,望了眼楚嬌嬌,只好一咬牙過去攙扶著她,緩緩的踏進了府內。
到了大廳之中,裡頭卻異常的冷清,只有少許的賓客。
喜帕底下的楚嬌嬌都快要將紅唇給咬破了,心頭無法徹底平靜下來,她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李雲錦為了娶她,會在成親這日,使出如今卑鄙無恥的方法來,竟然調包了轎子。
那楚青青的花轎豈不是已經抬到了定北侯府了,戚屠申肯定要被氣炸了。
希望他快點兒過來救她!
「吉時已到!」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媒婆尖細的嗓音叫到。
這讓楚嬌嬌慌到了極點,要是戚屠申來遲一步,她就與李雲錦拜堂了,該如何是好?!
「咯咯咯!」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卻聽到了一陣公雞的鳴叫聲,這讓楚嬌嬌不由就很是詫異。
紅菱與紫鶯也難以置信的望了過去,只見又下人抱進來一隻腦袋上戴著大紅花的公雞進來了,要與楚嬌嬌拜堂成親。
李雲錦並未現身。
楚嬌嬌也禁不住透過喜帕望了過去,就瞧見了咯咯咯直叫得公雞,她嘴角抽了抽。
這該死的李雲錦,原來調包了花轎,就是為了讓她與公雞拜堂,好藉此羞辱於她?!
楚嬌嬌都被氣笑了,原本的驚懼一下子就消失了,轉而就充滿了怒火,她一把掀開了喜帕,美眸之中滿是惱意,「李雲錦人呢?既然如此卑鄙無恥的調包了花轎,何必當個縮頭烏龜躲著不肯出來見人?是沒臉見人了嗎?」
這話一出,她就感覺到了一陣殺意襲來。
他的下屬又抽出了大刀,就要抹上楚嬌嬌的脖頸,像是要致她於死地。
「住手!」
一道陰鶩的聲音傳來,李雲錦便從外面踏了進來,他卻戴了一個面具,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李大人,你可終於出來了!」
楚嬌嬌見狀,忍住心中的後怕,對著他冷嘲熱諷道,「怎麼?既然有本事調換了花轎,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
這話讓李雲錦攥緊了拳頭,露在外面的眸子划過一抹痛楚,使他整個人看著更是陰鬱了幾分,他伸手就狠厲的掐住了她的下巴,幾乎從牙縫之中擠出了話語,「楚嬌嬌,你還有臉問這話?那日,你無情的將我關在了大火之中,幸好我死裡逃生,可我的臉……」
這話讓楚嬌嬌一怔,心顫了顫,大概明白了,她突然就啞口無言了。
「……楚嬌嬌,你知道我多恨你嗎?」
李雲錦猩紅著眸子,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般衝著她咆哮著,「所以,我要將你娶回來,這輩子都要折磨於你,將你折磨的生不如死,以泄心頭之恨!」
楚嬌嬌:「……」
這一切分明就是他咎由自取,他如今卻都怪罪於她的身上,還真是可笑的很。一瞬間,楚嬌嬌覺得李雲錦還真是可悲的很,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李雲錦,你還真是令人不恥,你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了我的身上,那一夜,若不是你試圖侵犯於我,我也不會那麼狠心。既然你與楚青青早就已經暗度陳倉,我成全了你不好嗎?你何必又要來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