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恪沒了往日的風采,字字泣聲。
太夫人嘆了口氣,「此事五郎覺得呢?與人共事一夫到底是委屈了六娘,姜氏到底還是夠不上國公府五夫人的位置,你與六娘成婚後,便將人送到別院吧!」
看似詢問,實則敲定下來,裴珉她雖然不喜,可卻從未違背過她,太夫人看向國公,與他商議起此事來。
「鄭六娘昏迷,瞧不出病因,辦場婚事也是沖沖喜。」
「絕無可能!」裴珉看著上首的兩個人,「兒絕不與姜氏分開。」
太夫人蹙眉,平日瞧著也並無什麼感情,怎如此固執,她不喜的看著他。
「五郎你是要忤逆!」
此話嚴重的很,尚且未插嘴的幾房人,全都朝著上面的人作揖告饒。
他們餘光看向了裴珉,齊人之福都不會享!
裴珉依舊態度堅決,他自幼啟蒙便是崔姨娘拿著《孝經》教他認字的。對長輩從未有過不敬,只專心侍奉,可做的再多,也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眸光隱匿在黑暗中,他唇角弧度加深,變成了譏諷的模樣。
背後癒合的傷口隱隱作痛,像是和尚頭頂被香燭點上的戒疤,纏在他身上永遠也抹不掉的痕跡。
鄭明恪見此,不說話,只是態度堅決的很,即便傷害了一女子,他也要為他妹妹爭上一爭。
定國公怒而生威,他在軍營待了多年,身上氣勢那裡是旁人能比的。尤其是裴珉即便有了如今的地位,可也從未像今日這般頂撞過他。
不過是一女子罷了!
定國公直接拍板,「花開並蒂便是了,也不必將人送走!免得惹閒話。」
對這門婚事定國公是滿意的,原就想五郎妻族低下難免叫人看輕,如今有了鄭六娘補上了這個缺口。
什麼謠言,他並未看在眼中,此事能成,他極其的欣慰。
姜秋姝好些日子未曾瞧見裴珉了,府中忙碌起來,她也聽聞鄭六娘病了的事。
好好的人忽然昏迷,還瞧不出病因,府里已經來了好幾批大夫了。
可當一批批奴僕端著紅綢從她面前過的時候,姜秋姝又聽見了那些議論聲。
皆是裴珉要娶鄭如珠當平妻的。
姜秋姝依舊穩如泰山,坐在椅子上練著字,直到門口有小廝說鄭明恪來了。
姜秋姝叫人上了茶,鄭明恪瞧著虛弱了些,雙眼下青色一片,只一股氣撐著。
「五夫人,今日來是致歉的,」鄭明恪愧疚道,「如珠回洛陽後,便沒想過與你爭什麼,可如今她昏迷不醒,我這個當兄長的只想要滿足她的願望。」
姜秋姝一臉關切道:「那六娘如今身體怎樣?大夫可曾說過何時會醒。」
鄭明恪忽然彎腰,在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情況下,朝她作揖行了大禮。
「日後如珠便拜託夫人了,請你莫要為難她。」
姜秋姝愣在原地,沒想到他如此舉動。院外裴珉走了進來,像是未曾瞧見鄭明恪般,走到她的身邊。
「若是無事便離去,莫要打攪我們夫妻!」裴珉未看鄭明恪,疏離中帶著難言。
鄭明恪身子僵硬,起身時忍不住看向裴珉的方向,可看他未曾有反應,只能離開。
「恭喜五郎了。」姜秋姝巧笑嫣然道。
「有何喜的?」裴珉看向她時,眼中像是忍著暴風。
「賀五郎將要成婚之喜啊!所以和離書多久給我。」姜秋姝朝他伸手,下一刻手腕被他抓住往房間裡去。
路途中遇見了不少的奴僕,尤其是關嬤嬤擔憂地看著連忙跟了上去,「五郎,娘子你們好好說,莫動氣。」
房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他壓住姜秋姝的手,舉過頭頂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想要將她的真心看盡,可正如她所說,裡面解釋對他的祝福,和即將解脫的喜悅。
他摸著她的臉,眸光暗涌一閃而過,「就這般看不上我?偏要離開我!」
姜秋姝點頭。
是,不使人歡喜的地方,留在這兒又有何用?
「是我的錯,日後你想要多少孩子,我都給你,你不喜我與旁人有關係,我只要你一人。」
裴珉難得低頭,說這番話時,其實都難以啟齒,他從不向外顯露情緒,年幼時一頓頓鞭子,叫他越發寡言。
他想要說的很多,日後我會好好疼愛你,也會學學旁的姿勢,即便會叫她多練字多學些禮儀,也不會苛責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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